果邹昊说得都是真的,陶乐乐,她在心里问自己,你会给自己一个机会,再跟他在一起吗?
不讲过去,不问将来,只说当下,陶乐乐,你愿意吗?
她一遍一遍地问自己,越问大脑越空白成一片,河文意的事情还在那里放着,她心里怎么敢,又怎么能有别的什么想法?
毕竟,他们才是未婚夫妻啊!
而她,至在那份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起,就应该再也跟他没有关系的了。
擦拭好一切以后,她又从卧室里找出来一些医用棉签,去饮水机那里接了杯水给他湿了湿略显干燥的唇瓣。
细指蓦地就摩挲上了他削薄的嘴唇,她一遍又一遍地描绘着他的唇形,越描越觉得他长得真好看。
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这一夜真算是惊心动魄的一夜,半晌,她也开始困了,想了想还是决定钻进被窝里挨着他睡,其实她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她很害怕,虽然知道这个别墅会比桐镇家里安全得多,但她还是害怕。
这一刻,她只想挨着他近一些,再近一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俩个人都还是活着的。
……
俩个人这一觉睡得都很沉,还是陶乐乐先醒过来的,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看看身边的程习之,看他还是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睡着,顿时松了一口气,下一秒,素手才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有发烧的迹象,但她的眉头还是拧了起来,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怎么也有十几个小时了,为什么他还是不醒?
该醒来了不是吗?麻药按说应该只有几个小时的功效,难道?她心尖一沉,猛地想起以前看电视剧时那些受了枪伤的主角,不是有的一辈子醒不来,就是伤到失忆了?
她越想越不安,最后还是决定给医生打个电话。
医生接听得很快,在电话里询问了她一些问题后,便对她说没事,有可能是太累了,如果过了午饭时间点还不醒过来的话,要她一定要打电话给他。
明天就是新年了,大家都很忙碌,再加上又听见了电话那端婴儿的哭声,陶乐乐也没好意思说让医生过来一趟。
但医生的话也让她稍稍地安了些心,她身上还穿着昨晚穿的睡衣,睡衣是浅颜色的,因为昨天被他抱住了,上面也染了些血迹,她的长发上也避免不了地沾了些血迹。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还去洗个澡,这样程习之醒过来,也不用看到这么狼狈的她。
她用了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冲了个澡,还顺带把长发给洗了,套好家居服就赶紧从浴室里跑出来,床上的男人却还是睡着。
保镖这时敲门进来递过来一个托盘,恭敬地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陶小姐,昊哥让我给你送了些吃的。”
说完又准备下去,连陶乐乐都没怎么敢看,陶乐乐用余光看他一眼,“你是邹昊手底下的人?”
“嗯。”那人点点头,解释说,“平时都是昊哥训练我们的,但真正的大老板是程先生。”
陶乐乐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你们程先生经常受伤吗?”
“这……”保镖犹豫了下才回答道,“最近几年好像少一点了,听说以前在没有接任程氏接班人时经常遭人暗算。”
陶乐乐忽然想起昨晚在程习之后背上看到的疤痕,一张小脸皱了皱,“那就是说以前也受过枪伤?”
“这我就不知道了。”保镖摇摇头,“程先生的事我们这些手下的人都知道得很少,但套用一句昊哥的话说,一个人有多少财富就会要为这么财富付出多大的代价,像程先生这样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应该有不少人想除掉他吧。”
“好。”陶乐乐扯着唇角向他笑了下,“你先下去吧,这俩天过年你们都辛苦了,等他醒过来,我会让他给你们奖励的。”
保镖还是那副谨慎小心的样子,听说有赏也没多大高兴,“我们没什么辛苦的,如果昨晚能早到一会儿的话,程先生也不至于躺在这里了。”
陶乐乐,……
她倒是没想到这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会这么忠心,“你很崇拜他?”
“当然了。”保镖怀疑一时激动起来,“我们昊哥都崇拜敬仰的人,我们怎么可能不敬仰,能这个时候被派来保护他,也是一种荣幸的!”
小伙子耿直的话听得陶乐乐弯了弯唇角,眉眼也微微地舒展开来,“说说看程先生做了什么让你们这些人这么死心蹋地地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