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反观她呢?她这些年都做了什么?没有任何底线地伤害他,甚至就连他惟一的妹妹,她也从不曾放在眼里过。
往事种种他无力计较,但今日之过,他实在是难以容忍,握着手枪的那只手缓缓地低下,他闭眼对准温静的一只脚开了一枪!
手枪是消音的,故而并没有什么声响,然后他趁温静还没有倒下去之前,又朝她另一只脚开了一枪。
子弹没入骨血里别说是一个女人,就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恐怕也没办法受得了这样的疼痛,红色的血液很快流了一地,温静也彻底地没有意识地倒在了地上。
程习之把手枪又放回邹昊的手里,从西装外套里取出来一块深灰色的方巾,像擦拭什么脏东西一样的地擦了下自己的双手,然后将方巾扔到了温静的身上,低哑着嗓音对邹昊说,“找人救活她,不要让她死,但一定要让她这双脚废了,还有,从今以后,我都不希望在家里看到她!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邹昊点头,本来心里对陶乐乐就很愧疚的她,现在更是觉得自己欠她太多了,他低垂着头,像是许诺什么承诺似的跟程习之保证说,“程总请放心,这一次我绝对会让她在精神病院里一辈子都出不来。”
话音落下,他就拖着温静离开了这里,程习恺和程锦铭都拧着眉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
三个大男人就那样站在那里,谁都没有说话,纵使活了大半辈子见惯世态炎凉的程锦铭这一刻也是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常久以来,他都觉得因为自己的婚姻的不幸所以连带着也委屈了自己的俩个孩子,现在他的儿子又因他的婚姻而出了这样的事,这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又如何说一句安慰的话?
走廊里的气氛压抑,紧张,稀薄,甚至给人一种很窒息的感觉,可三个人又谁都没想要离开的意思。
没多大一会,手术室的灯灭了,门也很快打开车,陶乐乐被护士从里面推出来了。
程习之最先走过去,因为麻药的关系,陶乐乐还没醒,她的脸色和唇色简直比医院里的床单还要苍白,他心痛难当地看着这一幕,甚至都没有了勇气去摸一摸她的小脸蛋。
等她醒来了以后,他该怎么跟她说这个事实?
虽然她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但是他知道,她心里其实一直挺期待能有个孩子的。
善良如她,将来也必定会是一个好妈妈。
这些,从前他都有想过的。
只是现在……
程习之跟随着护士和医生进了病房,程习恺和程锦铭互看一眼摇了摇头离开。
病房是单人间的。
也只有程习之一个人守着,他坐在那里,大掌紧紧地攥着陶乐乐柔若无骨的小手,他一遍又一遍地细细地抚着她的手指,曾经那么灿烂的小太太啊。
。
陶乐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程习之彻夜未眠地守着她,连一口水都没敢去喝。
病床上的小人儿刚刚有一点点动静,他就立马紧张地站了起来,嗓音沙哑的厉害,可又不敢太大声,“太太。”
陶乐乐颤着睫毛睁开了双眸,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房间,还有医院专属的消毒水味。
像是有心灵感应的,看到程习之的俊脸时,她第一时间就张口问,“孩子呢?”
程习之,……
他垂下头,薄唇抿了抿,始终不能残忍地说出那三个字。
陶乐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很快就读懂了他的意思,杏眸很快被泪腺充满,然后大滴大滴地顺着眼角落下来,她闭上眼,全身剧烈地颤抖着。
“太太。”程习之慌乱得像一个孩子般手无足措,他想安慰,可是搜遍了脑子里所有的词汇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
陶乐乐闭着眼没有讲自己哭出声,樱唇被她紧咬得出了血,可她并不觉得这痛,痛的是她的心。
她的心像是被人恶意挖走了似的,痛得她出不上气来。
“我的,孩子……孩子,孩子,”她呢喃着,不停地说着这俩个字,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一丝她的疼痛。
“太太。”程习之心疼地闭上眼,湛黑的眸子里也滴下了一滴眼泪,他的小太太苍白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刮走似的,他粗手粗脚的,一下子连抱她的勇气都没有了,只能半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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