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你什么了?河小姐难道不护着你吗?”
刘素芬,……
她垂下头,苦苦地笑了一下,那笑容给人无限绝望的意味,许久以后,她才凄凄然地道,“陶小姐回来京都多久了?”
陶乐乐怔了一下,半晌老实回答道,“不到一个月吧。”
“哦!”刘素芬点点头,眸光再一次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出落得愈发漂亮的小女人,“那有没有跟习之碰上过?”
“……”陶乐乐不明白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如实说了,“见过那么一两次,怎么了吗?”
刘素芬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顿了顿又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关于他和我女儿的!”
……
陶乐乐静了静才答,“他说他们很好!”
“他真的这样说的?”刘素芬的情绪忽然一下子很激动,已经瘦得不成形的身子也跟着微微地颤了下。
“……”陶乐乐不懂她态度怎么转变那么大,不过在外婆的坟前,她还保持着基本的教养,“你别着急,我回来并不是要找他的,也不是要跟你的女儿抢他的!”
她以为刘素芬听到她这句话会很开心的,毕竟她以前的态度摆在那里。
可谁知刘素芬听到她的话,面色却更加难看了,半天后她竟掩面痛哭了起来,陶乐乐看着这样的她,一时手无足措起来,平心而论,她心里是恨着刘素芬的,可是她也实在没想到三年后再见,那个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刘素芬竟然变成了这副鬼样子,而且,她到底还没弄明白刘素芬来这里看外婆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素芬哭得很伤心,很压抑,肝肠寸短的样子,年纪大了,身体的各项机能也越来越差,哭了一会儿后她就不堪负重地跌坐在了之前她跪着的垫子上,抽泣着说,“习之,习之,习之他骗人啊!这个孩子,他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老天哪,他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
她说的哭天抢地的,脸上的表情那么心疼那么纠结痛苦,看得陶乐乐心尖也细细地疼了一下,她不由自主地蹲下身子,抬着素手缓缓地拍了拍刘素芬的后背,嗓音里带着些许柔意,“你别哭了,外婆还在看着呢!有什么话你可以跟我说!”
“陶小姐!”刘素芬已经开始长老年斑的大手握住她柔软的小手,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哽咽,“习之他骗了你啊,他为了不打扰你,他骗了你啊。”
陶乐乐,……
她这东一句西一句的,听得她更加云里雾里,程习之骗了她?他骗了她什么了?
好像至她回来以后,她和他一共也没说多少句话吧,尤其前几天见他那次,他不过是跟她说了一些职场上的事啊。
不过她也察觉到了,程习之是挺有意地疏离她的,其实也不能说是疏离,感觉上应该是他也开始放下了,不然依三年前他那股执拗的劲,就只单单那天在酒店看到她和康衍炜在一起,他也一定会冷漠又矜贵的从他们面前走过,或是对着康衍炜冷嘲热讽一顿也不一定。
她可没有忘了,他以前是有多嫌弃康衍炜的职业的,话里话外都是康衍炜编剧做久了,整个人都有些娘炮的意思。
许久以后,刘素芬才慢慢地止住了眼泪,可神情依旧很紧张,压抑,痛苦。
春末夏初的季节,天气也没那么凉,周围的农作物都卯足了劲的生长着,放眼望去,大好的绿色,有微风吹过来的时候,也给人一种很舒服,很畅快的感觉。
她就那样坐在那里,看着这眼前美好的一切,又想想这三年来自己过的生活,程习之过的生活,眼圈又开始发红起来,她攥着陶乐乐的细白的素手,眸眼对上她清澈透底的瞳仁,一字一句地开口道,“陶小姐,习之骗了你,我的宝贝女儿小意,早在三年前就去世了!”
陶乐乐,……
犹如一颗响雷在她耳边炸开来了似的,她一时有些耳鸣,之后大脑就是嗡的一阵响,一切意识空白成一片。
……
她很想,是真的很想说些什么,安慰刘素芬也好,告慰一下河文意的在天之灵也好,毕竟她还记得当初她被方建军抓去的时候河文意曾那般勇敢地护过她,可是,她一张嘴张了又张,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垂下眼敛,不想被刘素芬看到自己的眼圈已经红了,对于河文意,她心里虽然没太多的好感,但一直也没有什么多大的恶意,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