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如死灰的躺在那里,鼻间还挂着氧气!
程锦铭看了一眼以后眼泪就已经落了下来,程震海亦是很快地红了眼眶,整个医院的走廊里都除了病床滑轮滚动着地板的声音,其它的声音就再也听不到了,满是死寂的气氛。
这气氛让邹昊感觉到很不安,所以他没有跟着疾走而走的护士去重病监护室,他追随着相反方向的正在拿笔签着字的医生走过去,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薄汗,“医生!”
他叫住他,“你老实告诉我说,病人的情况是不是很不好?”
医生拧起眉看他,又看了看他满身的血迹,摇摇头冲他道,“情况是不太乐观,我刚才当着程先生的面也如实说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
邹昊僵硬绷直的身体一下子松软了下来,他怔神到差一点软倒在地上,程习之若是真的挺不过来,那他怎么跟程俏俏交代?
医生也是真累了,他将签好的字递给护士,正准备去换衣间将自己的这一身手术服脱下来,又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止住了脚步,“请问,你是姓陶吗?”
“啊?”邹昊被他问得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我不姓陶!”
“是吗?”医生怔怔地点点头,“那那位程先生有没有什么朋友是姓陶的?”
姓陶?!
邹昊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是陶乐乐,他猛地朝医生点点头,“有的有的!程先生是有位姓陶的朋友的,怎么了?他进手术室以后有说想要见这位姓陶的朋友吗?”
医生见他情绪一下子这么激动起来,也跟着有些激动起来,“他送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快要深度昏迷状态了,就是在打麻药之前,我听到他嘴里不停地说着陶,陶,陶……,不知道你能不能将这位姓陶的朋友带过来呢?我们可以让他跟程先生说说话,我看他挺记挂这位朋友的样子,说不定这有助于让他有求生的意志,也能让他尽快地醒过来!”
“真的吗?”邹昊一下兴奋得差点儿要跳起来,他高兴地直接抓住了医生的手臂,“如果我能将这位姓陶的带过来,真的会有助于他醒过来吗?”
“这我也不敢保证,”医生斟酌了下才又说,“但这应该只能是好事而不是坏事,程先生那样的状态下都还能念着这个姓,那应该就说明他很牵挂这个人,不如你们家属去试一试?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
后面医生又说了什么邹昊完全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他激动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半天才将心里的那股狂喜劲压下去,医生说得没错,程总最惦记陶小姐了,而且若不是程习恺耍诈说出那样一句话,以程总的智商根本就不可能上当。
所以,现在只需要把陶小姐带过来就好了,哪怕是隔着玻璃让陶小姐和他说说话,也一定会给他很多很多的力量的。
邹昊想着,忙哆嗦着手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却在摁亮屏幕的那一刻情绪又一下沉了下去,眸眼里的光亮也一点一点地消散了下去,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四十分了,陶小姐的机票是早上八点的,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现在的她应该已经在登机了。
“妈的!!!!”邹昊真是越想越生气,握着手机的那只大手因他的愤怒青筋突突地跳,他用力握着手机在原地跺了两脚,抬手重重地拍了几下自己的额头,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他昨天晚上一定怎么着都将陶乐乐拦下的!!
正一愁莫展之际,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他是没有那个能力让飞机晚一点起飞,但程家能啊,傅景洪也能啊。
想着,他就赶忙又摁亮了屏幕,脚下就像生风了似的,他声音急切地对那端的傅景洪说,“傅老板,我求你帮我一个忙!”
……
京都国际机场。
飞往英国的班机头等舱里。
虽然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了,棉花糖还是显得很兴奋,小姑娘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地摸摸座椅的这边,又摸摸座椅的那边,陶乐乐看着越长越水灵的女儿,真是忍不住地就想要亲亲她。
时间已经过了八点了,飞机还没有起飞,机舱内顿时怨声载道的,空姐一个一个人向大家解释,然后安抚大家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