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康衍炜,……
他无语地抚抚额角,很不给面子地戳破了她的伪装,“自欺欺人有意思?”
“……”陶乐乐白了他一眼,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粉嘟嘟的樱唇微微地噘着,语气里带着些娇嗔,“好歹我也是你结婚证上的老婆,你这样成天在我的面前提另一个男人是什么意思?不想要我了?想跟我离婚?”
我晕!
康衍炜真是觉得自己冤死了,他头大地捏捏眉心,“我说大小姐,你还真是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以前你碰着月牙时,你是怎么说的,啊!”他顿了下,学着她那时的语气和架势,“你要是真喜欢你们康编,你就去表白啊,在这里刺我有什么意思?”
他颇正经学她说话的样子直接逗笑了陶乐乐,她掩着嘴看他,故意无理取闹,“嗯哼,这么说起来,你还真是对月牙念念不忘啊,怎么着啊,私下里背着我联系她了?”
“……”
康衍炜懒得理她的打趣,他收住情绪,很正正经经地看她翦翦的杏眸,“说实话,你要是实在担心他,就回去看看吧,棉花糖你尽管放心,我一定能带好她,还是如果你觉得你一个人回去害怕的话,我陪你回去,然后再一起把棉花糖带回去。”
陶乐乐看着杯子里的酒半天没有说话,半天后她转头将目光移向了映着俩人身影的落地窗外,声音轻的就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一样,“我担心他做什么,你别成天胡思乱想的。”
康衍炜实在不想跟她打这种迂回的战术,他索性直接单刀直入,“那你为什么整天都闷闷不乐的?”顿了顿又说,“大家相识一场,别说是你,就是我听到他被程习恺打了一枪以后我心里也不好受,你担心他也是正常的,小媳妇儿,你坦承点,别骗自己行吗?如果不是担心她,那天邹昊走了以后你为什么哭?你就是在担心他,你别死不承认了。”
陶乐乐,……
他又接着说下去,“说实话,我听到邹昊说程习恺的时候,我心里真的挺震惊的,这一个月以来我虽然没开口问过这兄弟俩之间的事,但我心下也已经猜测了个七七八八,你知道我以前就怀疑过程习恺的为人的,但是真的,我跟你说,怀疑是一回事,被别人证实又真的是另外一回事,你知道我听完邹昊的话以后,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谁吗?唐苏,唐家的大小姐唐苏,我确信了程习恺娶她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复,我也一下子懂到了程习之为什么要对程力维那么好,这一对堂兄弟,现在彻底地成了一场悲剧,但是我想,不管怎么样,不管最后谁胜利了,最后自责的那个人一定是程习之!!”
陶乐乐很认真地听着他说的话,她支着脑袋看他,杏眸一眨一眨的,静了半天以后才对他举了举酒杯,“你的直觉是对的,比我一个女人要敏锐多了,我见过他两次,都没有看透他,不,”
她说着轻轻地摇了摇头,“好像也不能这么说,他隐藏得那么深,恐怕不是后来我的孩子没了,程习之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人心,真是这世界上最不能直视的东西,我那时候看他,真是对他充满了无限的同情,还有你不知道程习之以前每次提起他时,都是很歉疚的模样,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这个大哥,他也一直觉得程习恺的那张脸完全皆是因他而起,不过说到底最可怜的人还是程力维,那个孩子真的是,”良久以后,她才终于找了一个合适的词语去形容程力维,“一言难尽!”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又道出了自己对程力维的百般辛酸。
康衍炜赞同地点点头,“确实,最可怜的还是要数他了,依程老爷子的处事方式,程习恺铁定是活不下来了,不过我看那孩子秉性倒是挺不错的,被程习之养在身边这么多年,应该不会像他的父亲那样吧。”
“……”陶乐乐喝了口酒没有说话,关于程力维,心疼归心疼,但她也是无能为力,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与人聊天就有这样的好处,不自觉地那些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情绪就被带动了起来,然后那些坏心情也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消散了,她抬眸冲康衍炜指了指自己,语气里不确定的成份占居多,“我看起来就那么状态不好吗?”
“嗯!”康衍炜很确定地点点头,末了又想了想说,“既然你说不是担心他,那会不会是你太累了?我最近一段时间学校的课都不多,剧本这方面我也打算停一停,不如我们一家三口游一游英国?自驾游怎么样?或是如果你觉得带上棉花糖太累的话,我们直接把她邮寄回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