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安地又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刚才自己打过的地方,“你没什么事吧?”
要说以前的程习之挨她这一拳头那就跟玩似的,可是她好死不死地正好打在了他当初受枪伤的地方,因为他的任性,在伤口还没有好彻底的时候就长途跋涉地坐飞机来英国找她,所以导致伤口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地好彻底,刚才她就那么稍微一用力,那种钻心的疼痛又一下子浸入心脾了。
是真的很疼的,可是看到小女人紧张兮兮的样子时,顿时那点疼痛就云开雾散了,他勾起唇角佯装没事的给了她一个笑脸,“没事,你别哭了!”
陶乐乐收住了眼泪,不太相信地看他,蓦地,想起了什么似的,杏眸锁在了他心口的位置,“程习恺这一枪就打在了这里?”
提起程习恺,程习之的眸底仍是有浓浓的疼意,他轻轻地点了下头,倚着餐桌站直了身子。
本来气氛就不太好的餐厅内,一下子更是不好了,陶乐乐抹抹眼泪,很想岔开话题,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程习恺应该就是程习之心里的一根刺,可能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了结了,程习恺也受到了该有的处罚,然而这根刺扎在程习之心里就拔不出来了。
俩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直到伤口那里的疼痛感减少了许多以后,程习之才又扬声开口道,“出去走走吧。”
陶乐乐若有所思地想了半天以后才冲他点点头,有些问题,她虽然害怕知道,但到了这一步,她想她也确实应该要知道了。
房舍外面的空气很好,哪里都是绿盈盈的,俩个人很随意地沿着院子往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走去。
许久以后,陶乐乐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是怎么查到林越涯的?”
“找霍祁震帮的忙。”为了配合她,程习之的步子迈的很小,俊男美女的组合,给人视觉上一种全新的体验,再配上小镇这里怡人的风景,怎么瞧都挺有一种很惬意的感觉,“她的这个老公家族很厉害,将她保护得也很好,我是查到她是云都人以后,才找的霍祁震,不然也根本不可能查到什么。”
陶乐乐了然地点点头,“你还查到了什么?”
“……”
程习之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陶乐乐无语地冲他撇撇嘴,“难道你就只对她是不是棉花糖的亲生母亲好奇吗?”
“那不然呢?”程习之目光很直白地看她,“你也知道我的目标是你!”
陶乐乐,……
她尴尬地将脸扭向了一旁,语气里还是很不满,“谁让你那么多事的,我们一家三口现在过得好好的,你真是……”
后面的话她还没有说出来,程习之就霸道又强势地截断了她,“你们一家三口好好的,所以就不管人家林越涯了吗?”末了又用那种审度的眼神斜她一眼,嗓音里带着严重的怀疑因子,“是真的好好的吗?基因这种东西是骗不了人的,依我看,顶多到棉花糖五六岁,孙敏一定会看出什么端倪的,虽然康林夕猛地一看是跟你有些相像,但是,我想你自己也应该发现了,她其实并不是那么像你!”
这个人!
陶乐乐气归气,不爽归不爽,但他说的确实也挺有道理的,而且一直以来,相对于康衍炜对棉花糖亲生母亲的排斥,陶乐乐则真是好奇得不行,因为她实在是觉得这个年代能不声不响地为一个男人生下孩子,然后生完把孩子扔下就玩消失的女人实在是太勇猛了,但事关康衍炜的个人隐私,很多时候她也不方便问太多。
想起三年前那一段兵荒马乱的日子,她不由得长长地叹了口气,步子也放得更慢了起来,巴掌大的小脸蛋上布满了疑云,“你说林越涯她是不是有什么委屈和苦衷呢?既然已经想早上门来了,为什么不坦白把话说出来,然后和棉花糖相认呢?”
她顿了顿又说,“她是不爱棉花糖吗?可是如果不爱,为什么要那么辛苦地生下她呢?可是如果爱,这么多年又是如何做到不闻不问的呢?棉花糖不是我生的我并不知道那种骨肉分离的痛苦,但她真的是我一点一滴拉扯大的,我想我对她的感情应该不会低于林越涯十月怀胎的艰辛付出,不要说让我不抱她亲她了,她还很小的时候,我跟她分开一两个小时我都心疼得要命,就怕她会受到了什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