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不自觉地就又往他身上靠了靠,甚至连她自己都不太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竟有些开始依赖起这个男人来了。
感觉到女人的主动靠近,男人的唇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和不屑。
“我并没有你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好,”蒋倩南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是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疲倦,“我曾经过过一段可以称得上是,逃难的生活,那一段日子里,我吃了很多苦,流了很多眼泪,几欲崩溃到死,你还记得你曾问过我,为什么我背上会有那么长的一个刀疤吗?”
她顿了下才又缓着声说,“那个刀疤是今天的那个郑安琪给的,你或许并不知道吧,她其实也是洛县人,她的爸爸还曾经是我爸爸的手下败将,我小的时候很不喜欢她,她也很不喜欢我,在我们家还处于辉煌时期时,我曾经对她做过很多幼稚的事,也没少欺负过她,我那时天真地以为我能永远地欺负她下去,只是好景并不长,我家里出事了,她很快地踩到了我头上!”
“爸爸妈妈一夜之间都离开了我,蒋家败了,一败涂地,然后就风水轮流转啊,她开始像以前我欺负她一样的欺负我,不论我怎么躲她,她都有办法找得到我,可是没有了爸妈做后盾,我又能怎么样呢?只能任她欺负呗,最后一次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我问她怎么样可以放过我,然后她就说让我给她下跪,”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住了,傅景洪垂眼看了她一下,这才发现她说这些的时候,面上一直都是带着笑意的,只是,他清清楚楚地看见,有一颗很大的泪滴从她的眼眶里落下来,然后滴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
过了一会儿后她才似有了勇气似地接着说,“我给她跪了,可是她却并没有像她之前说的那样放过我,反而地让她的小跟班跟她一起奚落我,我实在忍受不了那样的屈辱,就冲到一个不远处的一个店铺里抢了一把水果刀出来,可几天都没有怎么吃饭的我哪里是她的对手啊,她轻而易举地就把那把水果刀夺了过来,和她的朋友扬言说要划花我的脸,我害怕,就开始不停地奔跑,她们就抓着我的头皮,揪我身上的衣服,挣扎之中,也不知怎么的,就一下子被她划伤了后背,伤口很深,我流了很多血,我以前不知道一个人身体里原来是可以有那么多血的,但那一天我知道了,我也彻底地知道了,爸爸妈妈去世了就意味着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在乎我的死活了!”
房间里很安静,她的声音也很轻,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傅景洪那一秒里忽然出现了一种错觉,那就是这个女人可能会随时不见的感觉,就像现在,她虽然人在这里,还好好地活着,但她给人的感觉,她已经是死了的。
死这个字眼,令他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他这一个走神,也将敏感的蒋倩南从往日里的悲痛里拉了出来,她坐直身子,眉眼颇羞涩地低下了头,“对不起啊,我今天有点话多,你一定很不喜欢听这些是不是!”
说完,她虚虚地低头抿了一口瓷杯里的开水,已掩饰自己的心虚和不安。
傅景洪挑着桃花眼看她,半晌抬起双手揉了揉她的脸颊,颔着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我刚才只是心疼你了,如果你早一点跟我说这些,我今天一定会收拾那个女人一顿的!”
他说的轻轻松松也郑重其事的,令蒋倩南好不容易平定下来的那些翻滚着的情绪一下子又沸腾起来,她瞠大双眸凝住他,不能置信的语气,“傅景洪,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男人没有任何犹豫地,“当然!”
平平常常的两个字,听得蒋倩南眼眶一下子又热起来,她使劲地吞了口唾液,很是开心意外的小孩子样子,她说,“景洪,你知道吗?这些我从来都没有跟人讲过,就连陶子都没有,虽然我也搞不明白今天为什么一下子会跟你说这些,但是说完以后我心里真的轻松了很多,景洪,这是我对你的信任,我希望你能替我守住这些秘密不要说给别的人听,也不要去找那个郑安琪的麻烦,可以吗?”
傅景洪郑重地点点头,“你说的那些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为什么不能去找郑安琪的麻烦?”
“没什么意义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蒋倩南怅然若失地笑,“你看现在我过得多好,我是段家名义上的女儿,京都外国语大学的学生,还是你京都传媒大亨傅景洪的女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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