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张办公桌的距离,望着漫不经心把玩着钢笔的他,哑着嗓子开口,“我求你,放过我爸爸!!”
男人听到她的声音以后,才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她的样子很狼狈,比他想象中的也比他之前在电脑屏幕上看到的还要狼狈,一张小脸就跟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样,鬼都没有她那么吓人,往常灵气满满的大眼睛里,现在只剩一片死寂。
像是一个小丑一样地站在他面前,脆弱得仿佛他一拍巴常她就会倒下似的。
他依稀觉得,好似上次她生病住院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蒋倩南见他不出声,心里就更加没底了,她用力地咬住已经干裂得要出血的唇瓣,姿态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傅老板,我求求你,放过我爸爸!只要你愿意高抬贵手放过我爸爸,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一幕是傅景洪期待了足有一年之久的,他精心谋划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天,他想着,唇角勾起了一抹胜利的笑,慵懒得将身子往椅背后仰了仰,坏痞子般地抬手掏了掏耳朵,“蒋小姐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
垂在身侧的小手狠狠地被蒋倩南握成了拳头,如果不是顾虑到段学泽的安危,她想她真是要一拳打到他脸上去了。
她闭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又大又平静,“我说傅老板,我求求你放过我爸爸!只要你愿意放过我爸爸,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呵呵呵……”傅景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地爽朗地笑了几声,然后他像是盯着什么玩物一样地盯着眼前的小女人看了半晌,很闲适地抄起打火机点了一支烟徐徐吸了一口后才道,“蒋小姐搞错对象了吧,我跟你爸爸无怨无仇的我能拿他怎么样?他人又不在我这里,何来放过一说呢?”
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要这么羞辱她的!!
蒋倩南是真的很累很累了,“傅景洪!!”她咬牙切齿地抬眸凝着他,“这样逼着我玩就那么有意思吗?现在我就在你的面前,你看着,你好好地看着我,就是我,就是我的父亲把你心爱的女孩逼上绝路的,现在你要为她报仇你冲我来,要杀要剐我都随你的便!我只求你一件事,放过我爸爸,放过段家!”
她都说得这么直白了,傅景洪也不跟她兜圈子了,他弹着烟灰站起身,一手抄在了裤袋里,他邪肆地看了她一眼,踱着步子走到她面前,抬手扼住了她的下颔,力气大到蒋倩南瞬间疼得脸色白了白,他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圈在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声音冷得就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一样,“求人得有求人的诚意,蒋小姐的诚意难道就是骂人砸东西吗?”
他的力气真的好大,蒋倩南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碎了,连着几天没有休息好,刚才又使了那么一通力气,她整个人都是有些懵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可这些都抵不上心脏那里传来的痛楚,那些痛才是真正能杀死她的利刃!!
她的声音很嘶哑,“我错了!傅老板,我错了,我向你道歉,我也愿意赔偿,只要你放过我爸爸,我什么都愿意做!”
男人像是听着什么好玩的事一样,他狠了一把劲松开她,像是很嫌她脏似的从办公桌上取过两张湿纸巾擦了一下他的手指,“让你去暗香做陪酒小姐你也愿意去吗?”
去暗香,做陪酒小姐?!
有那么一瞬间,蒋倩南是真的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可是那个声音却又是那么真实,她不能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自以为熟悉到骨子里的男人,“你说什么?”
“哦!”男人挑挑眉横她一眼,明明是笑着的一张脸,可给人的感觉却是无比的渗人,“没听懂吗?暗香做陪酒小姐啊,啧啧啧,”他说着,又很轻佻地上下打量她一眼,“是不是觉得做陪酒小姐这两个字挺侮辱你的?那我们就换个高雅点的称呼,去做公关小姐怎么样?”
太侮辱人了!!他实在是侮辱人了!!
蒋倩南气得全身抖得脚步连连踉跄了好几下,她想劝自己冷静,也想让自己平静一些,可心里的那些怒气还是腾腾地往上升,唇瓣似要被她咬出血来,她仰着脸看他,一字一句地道,“傅景洪!!你不要欺人太甚!!”
“呵!”男人慢条斯理又没有温度地笑了一声,“欺人太甚?说的是我吗?蒋小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刚才可是你自己说的,只要能救你的爸爸,你什么都愿意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