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说什么她就信了,就从来没有考虑过,也没有想过会不会是欺骗还是别的什么。
蓦地,她垂下了头,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来,单手托起了下巴,另一只手无聊地扯着被子上的小球球,“我能问一下你打算这样折磨我多长时间吗?”
男人不答反问她,“那你觉得你现在偿还够了吗?”
“偿还?呵,”蒋倩南没什么情绪地短促笑了一声,她挑着眉叹息了声,“什么是偿还呢?我爸爸妈妈又该谁来偿还呢?当时我爸也不过是真心想帮左灵讨一个公道而已,谁能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呢?左灵自杀了,我爸爸妈妈拿命相抵了,现在你又来找上了我,费劲心机地让我爱上你,将我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再狠狠一脚地把我踩下来,为了报复我,还把无辜的段家给扯了进来,谁又来偿还一下我呢?”
幽怨的语气,再配上这病房里的氛围,倒还真是给人一种她是受害者的感觉。
傅景洪不可一世地坐在那里冷冷地哼了一声,“左灵自杀难道不是被你爸爸逼的?法庭上难道是左灵求他那样说的?蒋倩南,你果然是跟你爸妈一样的货色!”
他这话说得实在太难听,蒋倩南听完抬起眸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放在被子上的小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我要休息了,请你出去!!”
“生气了?”不得小说,傅小爷就是喜欢她这种恼起来的样子,像一只小野猫一样地,一受到攻击立马就全身戒备起来,一副我要跟你拼的样子,许是先入为主的缘故,他也总觉得这样的她才是真实的她,低眉软弱的形象实在是不太像她,反之,她这样他就是很爽,爪子锋锋利利的,让人忍不住地就想上去撩两下,然后看她炸起来的样子。
他又轻轻洒洒地挑衅她说,“生气了就别忍着,刚才那医生不是说了,你还年轻,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想骂就骂出来!”
这贱贱的样子真让人恨不得一连甩他几个耳光才能解气,蒋倩南闭起眼,怒极反笑,“你不就是想让我发脾气,让我动手打你,然后再拿段家威胁我吗?傅景洪,真的,不是我说,你这么变态,你的左灵知道吗?”
“蒋,倩,南!!!”男人一字一字地咬着她的名字,桃花眼里像是裹了无数的利刃似的,左灵是他心里最神圣最不可侵犯的,要不是看在她现在还病着的份上,他真的不介意对她动手。
女孩毫不畏惧地看着他,面上同样的冷艳,“你不用这样叫我,我还年轻,能听得清!事实上,这不是你一直所想的吗?因为你不爱我,所以你就没有办法公平地去看待这件事情,在你心里,美好的纯真的就只有你的左灵,你不问我为什么从知道后到现在关于你和她我什么都不问吗?傅景洪,即使你不问,这一会儿也想告诉你。”
她哽咽地说着,伸手朝他指了一下心脏的位置,“因为这里痛,这里好痛好痛!你跟我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我无数次地怀疑过你图我什么,也想过很多种可能,惟一没有想过的就是你竟然是左灵的未婚夫,当年我十三岁,左灵十七岁,在她最担心受怕的那段日子里,她去我家里住过一段时间,不过是只字未提过你这个未婚夫,她人很好,我也很喜欢她,她也跟我说了很多知心话。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爸爸妈妈当初是真的想帮助她的,只是后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爸爸会突然在法庭上改了说辞,当然了,不论我如何为我爸爸找借口,左灵的死我们家都逃不了干系!”
“我不想告诉你,我爸妈过世以后,我一个人在洛县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那都没有意义,你跟我回过洛县,你去过我家里,我也将你带到我爸妈的坟前,我做这一切的时候都是诚心诚意的,我想跟你在一起,我爱你,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问过我的一个问题,就是那天我们去你家见你妈回来的路上,你问我说,如果一个我很爱的人欺骗了我,我会怎么做?我当时回答你的是一定得宰了他,其实我到了今天这一步,心里还是这个答案,我不是没有想过那样做,我是不忍心,知道为什么吗?”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呢?爱是什么都介意,又是什么都原谅,在你还没有对我对段家开刀的那三天里,我一个人想了很多很多,我每一个晚上都是哭着睡去的,我当时就觉得这句话是一句屁话,那么爱怎么可能去原谅呢?可是我错了,爱的力量是大于一切的,我设身处地地为你想,我也一直心存愧疚,我想我爸妈应该也是那样想的,左灵的大好年华被她们给毁掉了。你找上我,要毁了我,也不为过。何况我当时又那么深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