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这时,我才猛然地察觉到他不是一下换了个人,他是心态一下变化了,他的这一变化,其实是想做给你看的,我的儿子他成长了,他终于懂得了什么时候该好好地站在别人的角度上去看,去想一件事情,这个发现令我欣喜,南南,真的,开始的时候我特别特别地欣喜,因为我觉得这实在是一件太好的事了!而我虽然这么多年嘴上没有说过他什么,但心里一直都很想他能成长成像习之那样深沉有责任心的人!”
“但是很快地,我就发现这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我的儿子他一下深沉的太厉害了,工作也比平时更卖力,任凭我和习之怎么劝,他都是一副我得把傅氏打理得更好,倩倩才会开心的样子,他这样变化压抑的后果就有,在你一周年忌日的那天,他忽然地一夜白了头,以前我也以为这个是传说的,可事实是真的能有一夜白头这种事的,陈康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差一点吓昏过去,我的儿他还年轻啊,怎么可以就这样顶着一头银发出去应酬谈生意?我劝他把头发染黑可他怎么样就是不肯,任我怎么求他就是不愿意,后来他告诉我说,这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他应该受着,可作为一个母亲,我看着这样的他,南南,我心疼啊,我真是要心疼死了,没办法之下,我又去找了习之,因为他一向算是最爱听习之话的,可这回这习之也没能劝住他,他就这样地顶着白发差不多过了一年,直到京都商界里开始流传说傅小爷得了什么绝症才会一夜白头,又有流言说他是因为被女人甩了才会如此,你知道流言这种东西传起来真是能害死人的,尽管景洪并不在意,可习之却不想任他下去,后来也不知他是用了什么办法,景洪才算是将头发染了回来,南南,你见他的这两天里,应该没怎么注意他的头发发根吧,都是发白的,只要过一段时间不染,头发完全还是白色的!”
她说这些的时候,蒋倩南就真的像一个倾听者似的用心地听着,大概是苏婉平讲的太动听又太动情,她脑海里不自觉地将她说的这些话都一一地勾勒了出来。
她是没有怎么观察他的头发根,但她也确实看出来他整个人比以前内敛憔悴不少,要知道以前的京都傅小爷那真是成天都一副狐狸般的狡猾样不说,还总是成天抬着一张妖治的俊脸,整个一他要得瑟到天上去的样子。
苏婉平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的时候,蒋倩南也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思绪收了起来,面上虽然没有表露出什么,但心里则是里里外外地把那个人渣又骂了一遍。
“听说习之的太太陶子前天也来过这里了,那不知道她有没有跟你说起,她和那位康少爷结婚时去试婚纱的时候碰上过杜雪儿的事情?关于这个事,阿姨想跟你说一下的是,景洪从来没有想过要跟杜雪儿结婚的,从始至终,这个杜雪儿就等于是阿姨一手创造出来的,当时要她去试婚纱也是我先提出来的,因为那时总是打听不到你的音讯,景洪整个人就显得很消沉,所以我就想,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刺激一下他,我告诉他说,你们之前那么相爱,如果你还活着,然后给她听到你要结婚的消息,她说什么都会回来的,景洪听了就决定尝试一下,可是却在定日子的时候又反悔了,他跟我说的是,妈,还是算了吧,就给杜雪儿一笔钱吧,倩倩一定不喜欢看到我这样,她从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最爱说的就是,要我一定要身心都完完整整地属于她,现在她不回来,应该是还不想原谅我,没关系,日子还很长,我慢慢地等,京都还有这么多她牵挂着的人,她一定会回来的!”
“南南,不瞒你说,我看到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变成这样,我心里真是疼得恨不得将所有的过错都帮他背过来,然后能让他开心一些,他说他想等你,我这个当妈的就陪着他等,即使那时候明明就是一点的希望都没有,他心甘情愿我也就心甘情愿!南南,真的,我们景洪是真的也爱你!”
……
苏婉平算是一下将这几年傅景洪的生活都交代了个遍,她说完以后,并没有立马看蒋倩南面上的表情,只是垂着头,很沮丧也很心疼的样子。
不知道是该说自己没有媳妇缘,也不知道是该说自己儿子太能作,还是该说老天真是公平的,让你得到什么就一定让你失去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