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然而现在明显刀已经架到脖子上了,他不说,那就等于是立马得要和她决裂,这让他怎么舍得?
在没有问出他这些以前,蒋倩南一直可以说是把事情想得很简单的,她自认为她从小到大也没惹过什么仇家,思来想去的就觉得要对她动手的应该就是那位神似左灵的杜雪儿。
因为在她看来,除她之外,应该没有人更不想她还活着,存在着,然后被傅景洪纠缠着,如此也就自然地阻挡了杜雪儿的路!
本来很有信心的她,在看到傅景洪眉头紧锁起来的样子时,一下就否认了这个事实,没那么简单的,如果真像她想的那么简单,傅小爷绝不会是这个样子的表情!
病房间就这样安静了一会儿以后,傅景洪忽然疲态地抬手抹了把脸,带着薄茧的手指在碰触到唇瓣上干裂的死皮时,有些地方已经干出了血迹,但他也没怎么在乎地。
片刻后,他沉沉地抬眸问蒋倩南道,“你应该还记得郑启明吧?!”
郑启明?
蒋倩南的神情明显地怔了一下,过了好大一会儿以后,才不确定地回他说,“是郑安琪的父亲吗?”
“是!”傅景洪微微地颔首,语调带了丝不易察觉的阴冷,“对他有印象吗?说起来他跟你父亲还是同行!”
“……”最后一句提醒,令蒋倩南瞬间明白了什么,但是,她完全难以置信地瞠大了双眸,后背也忽地就生起了一层凉意,当那些极可怕极可怕的小念头在她脑子里蹿起来时,她嘴唇有些哆嗦,就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难道是他?”
“没错!”傅景洪若有似无地叹息了下,唇角勾起自嘲的弧度,闭眼向她道出了一个一直以来他也不能相信但事实确是如此的残忍真相,“当年左灵之事,完全是出自他的手笔,你父母的亦是,倩倩,对不起,我被他骗了!”
蒋倩南手里的拐杖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她的眼圈一下就红了起来,整个小身板也是僵硬的厉害,大脑空白成了一片。
郑家,洛县郑家,郑启明!
当年,竟然是他搞的鬼?
可是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有什么样的仇怨非得要将好好的一家人弄成这个样子?
把她父母的命全都赔进去了还不够,现在竟然连她也不想放过?
蒋倩南想不通,她是真的一点也想不通,恍惚之间,她又想起了深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些小时候的一些事,她想起从很小的时候起郑安琪就跟她互看不顺眼,而她那时候又完全地被父母宠坏了,所以每次遇上郑安琪时,即使对方不挑事,她也一定会刺她几句。
可那时,俩家大人的关系还是可以的,而每次在学校碰到郑启明来接郑安琪时,郑启明还总会很亲和地摸摸她的头,然后告诉她说,要她代他父母问好,完了以后还总是喜欢摆着脸教训郑安琪一顿,说郑安琪比她大了几个月,在学校里要让着她点云云!
她那时是真的以为郑启明是一个大好人的。
而他所表现出来的也确确实实的是一个大好人无异啊!!!
她不相信,她真的无法相信,蒋郑两家并无什么大仇怨,这她是知道的,这不可能是真的。
可傅景洪是谁?如果手上没有了十足的证据和把握,他又何以会这样和她说?
泪水很快地模糊了视线,蒋倩南越想心里越难过,也越不能接受,最后她实在忍不住地一下站起身来,她要回京都,她现在就要回京都,她要找到郑启明,她要问问他为什么?她要问问他为什么要害她的父母?
情急之下的她却是忘了,她的腿伤还没有完全地恢复,不过是才刚刚迈开腿走一步,右腿小腿那里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疼痛难忍地叫出了声,一颗心碎成了一地,两年之内再也没有比这个时候更讨厌自己受伤的右腿,也更没有比这个时候更能希望自己是健健康康的。
就在她疼得快要倒地的时候,腰间忽然多出了一只温暖的大手,紧接着,大手的主人就将她拦腰抱起,突如其来的失衡令她下意识地就往男人身上缩了下,也是这猝不及防的温暖一下令她的眼泪落得更凶猛了。
傅景洪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了病床上,然后紧依着她坐下来,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当看到她脸上错纵交横的泪痕时,顿时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叹息着将自己宽厚的肩膀朝她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