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都能想像到等她回到洛县时,那些曾经对她父母有误解的人,又会以怎么样酸的语气说,蒋氏夫妇还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呢!
真的不是她爱多想,实在是那些年她真的已经领教体会了太多的世态炎凉!
而这会子再细细想一想,就算是要翻案,就算是回来了,那住到傅宅里做什么呢?京林公寓不也是一个很好的去处吗?
怎么那会子脑子就想不开就不觉得其实住过去会给苏婉平带来麻烦呢?
即使是要跟傅景洪赌气,觉得他是该为自己做一些什么,那怎么就不想想他的母亲其实又有多无辜呢!
陶乐乐就知道她这钻牛角尖的性格还是会反反复复地想这个问题,她语重心长地拉过她的手,“南南,回京都怎么可能是错了呢?我们就该让真正的凶手被绳之以法,不然难保还会有下一个像左灵像叔叔阿姨这样的受害者,平姨这个事情实在不怪你,要怪也是怪那个杜雪儿,你别想那么多了,没有人怪你,嗯?”
蒋倩南扯起唇角苦涩地对她笑了下,“自我责怪才最可怕,陶子,你说,我跟傅景洪之间是不是就真这么是孽缘?一个左灵,外加我父母还不够,现在又将阿姨这么好的人给添了进来?”
“……”几句话说得陶乐乐心里也是纠结得不行,“孽不孽缘的先就不说了,最要紧的就是先把阿姨的葬礼给办好吧,傅景洪这次也挺受打击的,你心里都已经这么责怪自己了,就更别提他了,我刚才问程习之,听他话里的意思,这事在傅景洪那里不是那么容易过得去的,他以前跟阿姨关系怎么样你应该知道吧,这几年他成长了不少,人情世故上也比以前好了很多,我想,他一定得好长时间都恢复不过来!”
蒋倩南没有说话,也等于是默认了她的这个认知,片刻后,她又无力地将视线移向了车窗外,喃喃着说了句,“如果这时候我在他身边能给予他力量,那我就先在他身边吧!”
这一句话是她的真心话,不是圣母光环笼照,也不是别的什么,就只是觉得她太对不起苏婉平,所以就想尽量地在傅景洪那里弥补一些什么。
……
苏婉平的葬礼定在了三天后。
是一个晴好的天气,因为先前下过雨的缘故,空气都特别地清新。
依照很早以前苏婉平的吩咐,傅景洪将她和傅俨东葬在了一起。
葬礼办得很庄重肃穆,来的人也很多,其中不乏之前苏婉平还掌管傅氏时的一些商场上的朋友,期间程习之一直陪着傅景洪,京都上流社会的圈子里,都知道俩家比较交好,也都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相反地越是这种场合,越是让人看出来程傅两家的交好。
陶乐乐和蒋倩南还有程俏俏也都去了,三个人均是一身黑衣,为了怕有人认出蒋倩南来,陶乐乐特意地给她戴了副超大的黑色墨镜,在有人的地方,叫她名字时也都按事先商量好的称她为逸书。
将所有的前来的客人都送走以后,已经差不多是下午四点钟了,蒋倩南一直确认再也没有了外人时,才将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傅景洪一身黑色西服在墓碑前站着,比着三天前,他憔悴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也没什么精神,唇瓣很干,眼眼里的红血丝也很严重,严重睡眠不足的样子。
这算是这三天以来,俩个人第一次见面。
办理葬礼之事处理起来没那么简单,而她这时候也基本帮不上什么忙,故这几天她就一直住在锦绣澜湾里,期间陶乐乐一直陪着她,程习之如同傅景洪也是一样地,三天都没有回过家。
即使蒋倩南已经将拐杖的声音放得很轻了,可是在这静谧的地方听起来依然是有些刺耳,陶乐乐看她是想也走到墓碑前站一站,就下意识地想去扶着她,而站在她身边的程俏俏则是冲她摇了摇头,然后拉着她的衣袖示意她走远一点说话。
陶乐乐咬咬唇,不想跟着她走,她实在是担心南南,程俏俏就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对她说,“我听我哥说傅景洪最近几天都没有吃饭,就只是沉默着,刚刚你也看到了吧,他的舅舅们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也是垂着头沉默不语的,这时候如果南南在他身边的话,劝劝他可能会好一点,难道你不觉得这时候也就南南的话他能听得进去吗?”
“……”陶乐乐被她说得有些动摇,她点点头,又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俩人的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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