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对上那人一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时,竟是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忍。
沐颜歌脑中另一个声音像是在为某人说情,这家伙亦是不得已而为之,于情于理,似乎只得就此作罢。若非她及时冷静下来,她不敢保证是否会真的活剥了这玉狐狸的皮。
沐颜歌留在半空中的手终是缓缓放下,有如刀剐的眸光在容墨脸上停留稍许,一字一顿道:“此事你最好保密,否则...”
“否则怎样?让我娶你?抱歉,本公子对沐姑娘这样的,还真是提不起兴趣……”容墨冷哼一声,玉颜上勾出一抹轻藐之色。
“你……我是怎样的?有胆给我说清楚?”沐颜歌气结,觉得眼前之人这张嘴真是可恶至极。
“你?愚不可及!”容墨薄唇轻吐,笑容不减,遂而顿了顿,又补上了极为华丽的一刀,“怎么,不服气?就你昨晚跳下的那湖,你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湖,那是百年一遇的寒潭,那水极为阴寒,若没有深厚的内力护体,寻常人等只怕是要命丧于此!”
沐颜歌闻言一呆,这么说来,昨夜那个“冰块脸”也算是自己半个救命恩人喽?只是,他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好,只因为他认定自己是那个所谓的‘凤青’?
见沐颜歌眸光怔怔地,容墨话柄一转,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你知道自己是谁么?”
“我是谁?我是沐颜歌,不然你以为我是谁?”陡然回过神的沐颜歌没好气的来上一句,对于这种没营养的问题亦是十分鄙视。
“暗阁,凤青……别告诉我你闻所未闻!”容墨盯了沐颜歌好一阵子,须臾,淡淡开口。
见那人几分试探,几分肃敛,沐颜歌愈发地摸不着头脑起来。这两个对她而言本是再陌生不过的词,却在一天之内从两个不同人的口里听起了不下数回,莫非这个‘凤青’,真与她有某种特殊的渊源?
“喂,你如实告诉我,我与这个叫‘凤青’的女人,长得很像么?”沐颜歌目不转睛地盯着容墨,似乎急于从他脸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恩,很像,可以说一模一样……”容墨点了点头,心里却愈发地如云似雾起来。瞧这女人一脸茫然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但这世间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却又毫无关联的人?
“你确定你没失忆么?”容墨又问。
沐颜歌摇了摇头,心底已是有了一个约摸八成的答案。
承阳宫那日,这个叫作‘凤青’的女人一顶是死掉了,而她便是机缘巧合地附身到了这个叫作‘凤青’的女人身上。
“你可知这个凤青,是暗阁的一名杀手……”就在沐颜歌暗自失神时,容墨忽如其来的话着实让她大吃一惊。
靠,她这具身体的主人竟是杀手?开什么玩笑,要知道,她在现代可是连一只鸡都不敢杀的良民!
见沐颜歌一副惊诧愣然的样子,容墨不免哑然失笑道:“怎么?别告诉我你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嘿嘿,你怎么知道?果然是多谋善断,不负盛名!”沐颜歌以一阵傻笑,掩饰了自己满心的纷繁错杂。
眼前这只狐狸太狡诈,她可不想自己那点“底细”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掏出来。她只想带着娃娃去个没有战祸的地方安顿下来,好好过她的小日子,管她什么暗阁什么杀手的,跟她沐颜歌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暗阁是东华国最神秘莫测的组织,旗下成员都是武功不俗的杀手,历来效忠于东华皇室……”容墨轻瞥了沐颜歌一眼,继续娓娓道来。
沐颜歌简直快要炸毛了,这家伙还有完没完?他这般七拐八绕的,到底累不累?
“好了,你别在絮絮叨叨的想试探什么了,本姑娘真的不会武功,更不可能是什么杀手,不信你试试!”沐颜歌大大方方地将手伸到容墨面前,让其检验。
容墨微有一怔,亦是没想到她竟会来得如此干脆, 他转眸看向身旁的女子,只见她眸光清澈,闪烁着珠玉般的光泽,浓密而纤长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竟让他有些心念微动。
沐颜歌等了半天,见那人亦是没有任何动静,再次抬眼,便恰好撞上了容墨幽深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潋滟清光,细看下,却又恢复了波澜不惊。
车内的气氛竟莫名的怪异起来,这种暗涌的潜流让沐颜歌有些如坐针毡起来……咳咳,她必须想办法捅破这种难挨的别扭,沐颜歌暗自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