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怎么?”
“没什么。”
迹部盯着女生的表情半晌,最终却什么都没能看出来。一向对自己洞察力非常自信的少年对此的解释很简单——香椎五月一定有什么是埋在心底,绝对不会拿出来跟人说甚至表现出一两分的。
而考虑到她方才的问题,似乎也找不出什么头绪。
迹部勾起一个笑容。
“香椎,本大爷还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五月看着他,“嗯?”
“不必去寻找一条不适合自己的道路,成为你自己才能走向目的地,无论是婚约还是家族——adel sitzt gemut,nichtgeblut。”
他看着女生疑惑的表情。
“高贵不存在于血脉,而在心中。”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迹部最终放开了五月,手离开她的腰间,“音乐结束。”少年说着,往后退了一步,行礼。
五月拉着裙角颔首。
“谢谢。”
尽管说过了,她还是很想重复。
对于这样一个“真正认识她”并且相信着她的少年,她的感觉最为微妙。如同对待沙也加一样不用顾及到以前的种种,同时又从对方身上不断地汲取着她自己需要的东西。
最后她看着迹部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轻松无比。
“你对香椎到底是什么想法?”美作看着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西门,突然有点摸不准这家伙在想些什么。
西门顿了顿,“她是我未婚妻。”
“哈……”美作说,“亏你还记得这层关系,我还当你什么都不在乎呢。”
“这层关系不是我要的,也不是她。”西门放下香槟,转身朝面色不善的西门夫人走去,准备安慰一下自家母亲。
——“五月。”一个女生出现在她面前,冲她打了招呼,“还记得我么,宫间亚美,我们小时候曾经一起玩过的——刚才跟你跳舞的是迹部君吧,他跟你……”
她还没说完,五月就已经挂着有礼貌的微笑打断,“抱歉,我不认识你。”
然后她转身走向了忍足。
他说得对。
她根本不想像是香椎夫人和西门夫人那样即便成为儿女亲家也要唇枪舌剑。
“忍足君,”五月轻声说。
少年转过头,看到是她,有一瞬间惊讶的表情,放下手中的酒杯,“怎么了?”
五月看了一眼旁边的漂亮女生,“她可以听,是吧?”
忍足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
五月却加深了笑意。
“我无法把原因告诉你,只是想说,”她顿了顿,觉得自己说的有点狗血,“我们今后,还是重新认识吧。”
虽然很绝情。
但如果不彻底,才会更加糟糕。
五月着看着有点愣神的忍足,“嗯?”
少年回神,也露出了一个笑容,不是深沉的,不是无奈的,不是轻松的,倒显得很温和,带着某种眷恋的神色。
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好。”
——如果你一直在等待着某一个人。
——如果她本来不愿意跟你走。
除却一切如果,流光回转过后,灯光璀璨之下,时间和空间的切面之中无比清晰的,可以不用任何掩饰的。
她只是她自己。
感觉上手心还有让她觉得应该更勇敢一些的温度,五月看见对面的少年推了一下眼镜。
“你好,我是忍足侑士,祖籍大阪府。”
原因她不能说。
这一刻她也不想为别人流泪。
用重新开始跟过去说一声“再见”吧。
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