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手里紧握着手机,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禁不住在发抖,她咬紧嘴唇,没一会儿就感觉嘴里有了血液的腥味。
沙也加不会骗她,迹部也不会。
所以,她看到迹部跟别人订婚这种事某种程度上说是板上钉钉。
呵,真够锻炼人心脏强度的。
五月站在门口好一阵,秋日傍晚的风依然略带寒意,灌进她的脖子里,激得整个人无比清醒。
她抬起头看着周围的景致,还有面前紧闭的大门,不知为何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想到了自己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还对回去抱着一定的期望,对周围的麻烦不管不顾不在意。
而现在却完全找不出自己和这个世界人不一样的地方。
说起来还真讽刺。
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炮灰,和迹部在一起之后偶尔也会有“难不成其实我是个比较低调的女主?”之类的感想。
等到这条短信,很好,编剧根本就是整着她玩。
或许她该做的就是提十几柄长刀去抢亲,前面站着个沙也加,那家伙一定会大喊“不许动都不许动!阿土伯是香椎五月的!!谁都不许动!!!”。
五月想到沙也加力挺自己的模样,反倒笑了起来。
下一秒钟她挂着笑容推门,可是手底下根本还没有用力,门却已经从里面打开。
五月愣愣地抬头,视线落进了香椎夫人深邃的眼眸里。
笑容就此僵住。
香椎大宅的客厅很大,地面永远被擦得光亮,让五月时时有种冰冷的感觉。而此时,她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对香椎夫人,后者手捧一杯红茶,整个人美好的面容因为红茶上方的热气而显得有些氤氲。
两个人相对沉默半晌,最终是五月开口:“妈妈,您找我……有什么事么?”
香椎夫人缓缓喝了一口茶,抬起眼直直看着她,开口问:“迹部景吾要订婚了,下月初,你知道么?”
五月一僵,点头。
香椎夫人继续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迹部君现在应该在英国,而且被他母亲限制了行动。”
怪不得迹部的手机永远无法接通。
香椎夫人露出一丝笑意:“很专断是不是?甚至有些过了头……迹部夫人她,就是这样子。”
五月抿抿嘴唇:“妈妈你……认识迹部夫人?”
香椎夫人放下茶杯,一手用小勺轻轻搅拌:“如果我说我们当初是好朋友,后来绝交了,你会不会觉得这个情节有些戏剧化?”
五月摇头。
实话说,被编剧耍了好几次,她对这些都淡定了。
“其实也不算是好朋友,只是能说得上几句话罢了,”香椎夫人轻笑一声:“毕竟当时初中和高中都在一个学校一个班级,接触是在所难免的,她那个时候,还是蛮可爱的,是班上最有活力也最骄傲的一个。”
五月想到迹部,又点点头。
“不过要说专断,她是比不上道明寺枫了,应该说……她是对她那个儿子有些太严厉了,”香椎夫人停下手里的动作,眼里有几分无奈:“任何事情都要做到最好,任何事情都不能出差错,无论是学业,兴趣,还是婚姻。”
五月沉默,耐心等待下文。
“不过我听说那孩子做得也很好,学业方面自然不用说,而且当初回国后执意去了不算贵族学校的冰帝,没过多久就成了学校里的第一人,甚至连自己的兴趣运动,都能保留到高中毕业,真的很不容易。”
迹部景吾确实是个神奇的存在。如果说是游戏里的某个角色的话,那应该是某个bug之类的,基本上是无死角的家伙。
所以身后自然也有一堆女生的推崇。
一想到这个,五月微微黑线。
“不过迹部夫人她在高中的时候……吧,我记不太清了,她的兄长因为一次事故去世之后,就变得莫名其妙的严肃起来,或许是突然感觉到了家里的重担之类的,而她偏偏又只有一个儿子——所以把自己儿子看起来不让他破坏订婚,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五月忍不住开口:“跟风险投资公司大股东的女儿订婚,也是出色的一种表现么?或者是应当做到的表现么?这是哪来的标准?”
香椎夫人摆摆手,笑容愈加柔和:“迹部君在上了大学之后,恐怕就不能打网球了——难道大学不打网球也是出色的标准么?”
五月恍然。
恐怕把家族和事业看得很重的迹部夫人,根本不会愿意迹部为了一个女生而无视家族利益,这种选择本来就说明了他对两种冲突的权衡——而迹部的选择,并不是她期许的,所以她会强加给迹部另一个选择。
香椎夫人看到她的表情,终于点头:“所以你明白了?无论迹部喜欢的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对于迹部夫人来说有没有用。”
五月沉默。
当天晚上她果断地失眠了。
整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饼,难以入睡,脑袋里不停地想着香椎夫人温和的笑容和深邃的眼神,然后觉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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