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与邱广寒一路游游玩玩,渐渐近了洛阳。洛阳城比邱广寒想象得要萧条些,幸好几世陪都还是有其特有的繁华,不至于破败。离二月二十尚有几天,进了洛阳城,一问几家客栈小店,竟都已经住满,半间房也腾不出来。
没办法啦,凌大哥。邱广寒道。我们就去找邵大哥帮忙吧?
凌厉苦笑道,没地方住人家都发愁,我看你倒高兴得很——早就存心想去找他了是吧?
邱广寒嘻嘻笑道,那当然啦,我们跟邵大哥是好交情呀,他尽一尽这地主之谊也是应该的么!
凌厉一边被她拉去,一边道,就怕跟他好交情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不定早忘了我们俩姓甚名谁。
邱广寒一边斥他胡说,一边却瞧见远远一处热闹,不由停了一下道,那边在干什么,我们去看看。
走近看了,只见是个精致的小楼,门口围了一圈人,人群中有乐声传出,前面的人不停鼓掌,偶尔能看到飘动的袖裙一隅。
好像是有人跳舞呀?邱广寒踮着脚尖,面上不无雀跃之色TXT下载。
你喜欢看?凌厉见她看得辛苦,朝四周看看,道,带你去能看得见的地方。跟我来。
他引着邱广寒到了边上一个矮楼,挽她细腰,向上一带,轻巧地在屋檐借一借力,又停在小楼的侧檐。
站好。他将邱广寒让上前去。这里看得清楚吧?
邱广寒嗯了一声,低下些身子寻求平衡,眼睛却看着人群中间。果然,是一人在鼓瑟,一人和乐而舞。
她认真地看了许久,直到一曲终了,才回过头来,兴奋道,凌大哥,这舞真是好看呢,你说是不是?
凌厉笑道,是不错。洛阳这地方,不管怎么说还是比别处热闹。
只听略一小歇之后,又有鼓瑟声。邱广寒忙道,再看看。
正说间只见不远处忽有尘土扬起,邱广寒还未注意到,凌厉已经看见是几个人正气势汹汹向这人群而来,等近了,看清是一名中年妇人领着几个家丁模样的。众人好像也都认得他们,竟让了开来。为首中年妇人到那舞者身边往她腕上一抓,厉声道,成何体统,还不跟我回去!
那女子也没反抗,被她拉住,就跟着走了。鼓瑟的也站起来,随即回进了身后的楼中。人群悻悻然便散。
怎么这样……邱广寒脸上也是悻悻的表情。演得好好的……
看起来应该是这姑娘偷偷跑出来跳舞,多半也不是第一次了。凌厉笑道。所以肯定也不是最后一次,你真要看,肯定还有机会。
她家里也真不开明吧。邱广寒兀自不满,气鼓鼓地道。她喜欢跳舞,怎么都不让她跳呢。
凌厉指指脚下的精致小楼。谁让她在这里跳呢?
邱广寒似乎这才注意到下面有个大牌子,好奇道,是什么?
凌厉带她下了地,邱广寒一见“凝香阁”三个字,才恍惚明白,吃惊道,刚才另外一位姑娘,是这里的?
凌厉点点头。邱广寒怔了一下,一哼,道,那又怎样,她们的确才艺无双,又不碍着谁。
好啦,你也不要给她们鸣不平了。凌厉笑道。我们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邱广寒没有发现凌厉看似无意的催促背后,其实是种焦急。天色还早,但是凌厉心里却只想趁早安顿下,不为别的,只为今天又是十五。
一个月前他同卓燕立下赌约后,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邱广寒——他也没有告诉她为什么那一天她会如此异常,但他知道那个传说——纯阴之血在阴气极盛的满月之下会如何躁动不安的传说。传说在这样的月华之下,只要感受到任何来自男子的**气息,这纯阴的身体都会产生反应而完全失去理智,因为,它无法忍受一丁点儿异己的感觉。
也许若非上个月那件事,凌厉也不会把这个传说真正当回事,何况他一直认为,一个弱女子,就算失去理智要杀人,又算得了什么威胁?但是后来他渐渐想明白一件可怕的事情:失去理智的应该不只是她一个人,而连同那个男人,那个会对她造成威胁的男人,都会无法抵受这种最盛的美丽而再也无法清醒地思考。若非如此,那天的朱雀使者又怎么会轻易死在她手?
这事说来可怕,不过好在,每个月只有一次十五,每次十五也都不一定是晴天;即使是,她只要留在室内,也就没有半点关系,再最后——只要没有男人对她有非分之举,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今天是又一个晴朗的十五。要不是有这层原因,凌厉倒真的不会因为找不到落脚处而这么着急了。
他快步走着,但邱广寒仍然很是贪恋地看着周遭,边走边道,凌大哥,你以前来过洛阳吗?
倒是没有。
说说看,你觉得洛阳比起临安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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