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思瑶的心,往下一沉。
梁徵的这个要求,太难办到了,她的心中顿时挣扎起来,这回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道义。
范金潮的这副《雪松盖虎图》,太珍贵了。
不光因为本身作为古画,历经两朝一百五十年的时间,更是大师之作,价值连城。
最重要的是,它也是父亲那位辞世的恩师留下的唯一纪念。
更要命的是,这幅画恰恰就挂在书桌跟前的墙上,晏明川坐在桌前,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
这让她怎么拿呢?
“我办不到。”晏思瑶摇了摇头,“那幅画就摆在我父亲的书房里,他每天都能看见,没有人能拿走那幅画。”
“小姐不用着急,我有个办法。”
梁徵说着,从旁边的书柜拿出一轴画卷,然后在桌上徐徐铺开来。
晏思瑶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画中雪松微垂,覆盖住一只老虎的大半个身子,正是那副雪松盖虎图!
她立即明白过来,这是一幅赝品。
“你想让我用赝品骗我父亲?!”
梁徵哈哈一笑,两手一摊:“这怎么算骗呢?两幅画一模一样,就算是掉了包,你父亲也不可能看出来。”
晏思瑶低下头,细细看了看那副赝品,最终不得不承认,梁徵说的是真的。
她从小坐在父亲的书房里习字,对这幅《雪松盖虎图》,已经是再熟稔不过,甚至早就将每一个细节牢牢记在心中。
面前这幅画,无论是白皑皑的雪松,还是老虎矫健的身形,亦或是活灵活现、凶神恶煞的虎头……全都一模一样毫无差别。
临摹到这个水平,就算赝品,也算佳作了。
晏思瑶心中天人交战了良久,还是摇了摇头。
“不,我不能做这样的事情。父亲非常珍视这幅画,这是师祖的遗物,若是遗失,他会很伤心的。”
梁徵顿时敛起笑容,他那样子,就像个确认兽夹上一无所获的猎人,脸上的动人柔情马上收敛一空。
男人淡淡的哦了一声:“那好吧。那我就只能,把这顶凤冠卖给你表姐了。”
晏思瑶死死盯着他的脸,忽然感到心中有几分不对劲。
梁徵这个人,笑起来非常可爱,甚至可说是甜美。但是当他不笑了,当他把脸上神情收起来的时候,却显出令人胆寒的阴鸷和冷酷……活像换了个人!
晏思瑶正愣神,却又听梁徵似有意、似无意地说:“不瞒大小姐,你表姐对这顶凤冠可是喜欢得不得了,她说她无论如何也要买下来,到时候,她要带给那位颐亲王看。”
男人冰冷如石子的黑眼珠。叵测地盯着晏思瑶,嘴唇轻柔地扭曲着,他似笑非笑道:“我瞧那意思,你表姐和那位颐亲王感情真的很好。坊间还有传闻说,回京之后,颐亲王还会请皇上亲自赐婚呢。”
最后的这句话,就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插进了晏思瑶的心窝!
她仿佛看见,甄玉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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