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嘴唇都是灰的。
岑子岳看她这样,不禁好奇道:“纤纤,你怎么了?”
不料萧纤纤慢吞吞看了他一眼,却把脸转开,冷冷道:“没什么。”
这奇怪的态度,令岑子岳有点不悦,他以为这女孩还在记恨上次他当面决裂的事。
于是他也哼了一声:“走路看着点!这种地方,你进去就出不来了。”
岑子岳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却没想到,萧纤纤目光奇怪的盯着他,忽然道:“说不定,你和他们也是一伙,之前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岑子岳给说呆了!
他顿时怒道:“你说我和谁是一伙?”
萧纤纤却闭上了嘴。
女孩扬起脸,她目光冷峻地望着面前苍苍郁郁的夹竹桃,忽然轻声道:“你若见到甄玉,帮我带个话:上次的事,是我对不起她。”
岑子岳一愣。
“……还有,你和她说,复仇这种事要尽快,拖太久,就没意思了。”
说完这些,她也不管岑子岳听没听懂,转过身就走了。
岑子岳憋了一肚子的困惑不解,只好闷头出了宫,骑马来到甄家。
今晚甄玉看到他也很高兴,她今天在屋里闷了一天,本来说要过来陪她的阮婧,也不知是因为什么事,被绊住了脚,没能赴约。
甄玉正闷闷不乐,忽见岑子岳来了,顿时高兴道:“谢天谢地,总算来一个人和我说话了。”
岑子岳也乐了,他看看旁边的饮翠:“这么多丫头,都不能和你说话吗?”
嵌雪伸手接过他脱下的外衣,抿嘴笑道:“玉姑娘和我们没话可说,和王爷就有很多话想说。”
岑子岳听得心里甜丝丝的。
甄玉却没有不好意思,她笑盈盈道:“你们几个成天在我眼前转,哪有王爷在外头见多识广?有个在外头走了一天的人,能来给我说说外头的事,我自然很高兴。”
岑子岳哦了一声,哭笑不得:“你这是把我当成说书先生了?”
他坐下来,伸手接过饮翠送来的茶,喝了一口,又说:“不过说到稀奇事,我今天倒是真就遇到了一桩。”
于是他就把今天在蟾阙宫门口,遇到了萧纤纤的事,和甄玉说了。
甄玉皱眉道:“她说上次的事,对不起我,这个我能明白,但是什么叫‘复仇这种事要尽快’?我要给德贵报仇的事,我确实和她提过,但是这关她什么事呢?”
岑子岳面露一丝苦笑,他忽然压低声音:“你大概不知道明婵的事吧?”
“明婵?”
“就是兵部尚书明德远的闺女。明德远娶的是萧定乾的姐姐,所以明家和萧家有姻亲关系。”他停了停,“明德远夫妇过世得早,所以独女明婵是在舅舅家里长大的。她比萧纤纤大几岁,后来入宫做了太后身边的女官。”
甄玉还是没想明白,她又问:“嗯,那这个明婵后来呢?”
岑子岳迟疑片刻,终于还是道:“死了。尸体被砍成数块,在宫内沿途抛洒,还吓得一个嫔妃当场流产……那是几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