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北凌彻的故意声就只剩下了梁小初的心跳声,梁小初趴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北凌彻的睡颜。
北凌彻突然转过头,看着梁小初,然后坏坏的笑了笑,从床上爬起来抱起梁小初丢到床上,看似粗鲁的动作,却温柔的吓人,梁小初突然红了脸,拼命的推开北凌彻,“你干嘛?”
北凌彻突然吻住梁小初的嘴,然后肆无忌惮的掠夺着梁小初的一切。
梁小初没有反抗,比起反抗。他更在意北凌彻已经有多久没有像这样碰过他了。
当梁小初醒来时,看到的是窗外的一片苍白,雪,覆盖了整个市区,而这一场雪,一下就是一整天。
夜幕降临时,北凌彻突然告诉梁小初——范子月,死了。
梁小初想过,也许不见范子月,但却不是以这种阴阳相隔的方式,也不是用这种哭泣的方式来说再见,梁小初的心很痛,这种感觉就像是梁小凉去世时一样。
北凌彻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思考着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告诉梁小初,这样是不是正确的。
季子杰还是没有出现,甚至没人知道他的去向,还有范子月死亡的消息,他是否知道。
西区的天空,烟火绽放红了半边天,美了半边天,却冷了一颗心,烟火是季子杰放的,放给天堂的范子月,也是希望孤独的灵魂能早日到达那个归属地,回到那个所谓的“终”也是“始”。
人有灵魂吗?没有人知道,季子杰是无神论者,但是为了范子月,他还是愿意相信这些不存在的自我安慰,就好像再说,“他还没死,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当西山的烟火结束时,整个市区又升起一轮新的烟火,红的不是一片天,而是整个世界,季子杰抱着怀里的骨灰盒,放生哭泣。
季子杰和范子月的关系并没有那么暧昧,可是这毕竟是深爱的人,曾经深爱。
葬礼上,范子月的家人并没有出现,来的全是范子月以前公司里的员工,所有人都穿着黑色西装,沉默的看着大堂上的黑白照片。
梁小初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人群。
“他……死的很惨。”季子杰的脸色很差,看起来很久没睡过,“那艘船,也许连他都不知道是去哪里。我只知道,那是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很远的地方,就是天堂,“后来出了意外,所有人都死了,包括他。”在打捞范子月的尸体时,季子杰每个晚上都在做噩梦,然后每次都在泪水中醒来。“我总是梦到他掉入水里时很害怕,他让我救他,可是我永远也抓不住他的手。”
“你……还爱他吗?”
“不。”
“他以前不是真心离开你的,他有他的苦衷。”
“我知道。”季子杰比任何人都清楚范子月的苦衷,一直以来,范子月任何一个奇怪的动作都能被季子杰发现,“我去了他家,他爸妈不再认这个儿子,他们说就当做没有过范子月。”
梁小初一惊,“怎么可以这样?”
“因为他放弃了他的事业,他可是总裁,而现在只是平民,他父母也从天堂掉到了地狱,所以他们讨厌范子月。”
葬礼结束时,一个小小的男孩冲进礼堂,抱起大堂中间的黑白照片就跑,男孩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小小的身体到处都是伤。
季子杰和梁小初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男孩,男孩蹲在角落里抱着遗照发抖,小小的脸上有止不住的泪水。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哥……哥……子月……哥哥。”
季子杰蹲下身,摸了摸小男孩的脸,然后脱下外套给男孩穿上,“子明?”
男孩抬头,盯着季子杰看了很久,然后突然抱住季子杰大哭起来,“子杰哥哥?是你吗?”
“是我。”
男孩名叫范子明,是范子月的弟弟,相差十六岁的亲弟弟,也是范子月最疼爱的人。季子杰最后一次见范子明时范子明才刚会说话。至于为什么认识,那是因为范子月总是拿季子杰的照片出来看,而范子明也总是问。
“哥哥是笨蛋,哥哥是笨蛋,他明明说过会回来接我的,大笨蛋。”
“没事没事,还有我呢。”
季子杰要照顾范子明,就提前离开了,而身体经不起风雨的梁小初也很快就回去了。
“北凌彻。”梁小初主动钻进北凌彻怀里,然后紧紧的抱住北凌彻。
“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北凌彻温柔的摸了摸梁小初的身体。
“没有,就是想抱抱。”
北凌彻抱住梁小初,“就只是抱抱?”
“嗯。”
“那就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