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名字我却说不得了。”
说不得,只因多说多错,毕竟莺莳那样的结局说到底也同他脱不了干系,天机终是泄露不得。
苏绯织喝着他的酒,正寻思着等会应当去何处看看,便听底下一行人说道:“大师姐和大师兄都在邺城,七师叔与十三他们一行人在余杭县,小十七前日传书于我,说与姜师兄他们已行至幽州。”
一人道:“那我们接下来是往子午道走还是往云梦泽而行?”
另一人想了一想说道:“先不着急,沿路走来倒是也听说了不少怪事,想必这扶风郡里也不是很太平。”
“可不是吗!您现在瞧见的可是白天,再晚一些的时候,太阳还没落山这街上便早没什么人了,便是打更的老菜头晚上都不愿意出来。我们这酒楼等不到挂灯笼也得关门歇着了。”说话的是过来添茶水的店小二,语气夸张了些,肢体语言也很是丰富,说话抑扬顿挫的倒像是个茶楼里头说书的。
“可是近来发生了什么怪事?”方才那秀冷的女声问道。
“可不是吗!”店小二捧着凉水铜壶,瞧了一眼门外,见没有客人近来便同他们讲道:“郡中接二连三有女童失踪,且都是大户人家娇贵养着的小姐,多少天了,少说也丢了七八个了,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好好的女娃关在房里,转个身就不见了。还不止哩,桥头那口井突然开始吃人,但凡路过的全部都淹死在了井里,这入了夜啊,好好的六月天就变得阴森森的,妖风作响,呼啦啦的吹,还隐约有婴儿连同女人的哭声!”
苏绯织在楼上听得轻轻一笑,这小子当个店小二倒是有些屈才了,若是去学说书赚的银子肯定比现在多的多。
又过了一会儿,那店小二已经去提着铜壶去招呼旁的客人去了,这边商讨了一阵决定道:“那井里的应当是幽冥之物,今晚我与清瑶还有景暄先去探一探,少古,芳草,你们等会去周围打听打听,了解一下那几个女童失踪的事件。”顿了顿,那人续道:“那些女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极有可能是被抓去练取什么邪恶的功法,那些女童是否尚在人间还很难说……我觉得此事略有些棘手,光凭我们几个可能很难对付。”
叫芳草的少年颇有些油头粉面,他本是琼华派中药宗的弟子,此番跟着师兄师姐前来主要担当的不外乎是大夫的角色。打打杀杀的事情他并不是很在行,也不是很热衷,也难免因此有些胆怯。听闻女童事件不好对付,他踌躇了一会儿还是问那男子道:“一戈师兄,要不要用传音时联络其它的师兄弟们过来?”
水一戈道:“先看看再说。”
苏绯织托腮一长叹,琼华派的苗子真是越来越不根正了,他坐在这里好半天,就算刻意收敛了仙气,那他这一身超凡脱俗恍若谪仙的气质总是掩盖不了的吧?怎么这六个人在底下坐了半天,竟是瞅也没能瞅上他一眼?这么一想,苏绯织不禁有些悲从中来,倒是无比想念小叶道友和他那个有眼力见儿的表师弟了。这时候的叶思惘还没有当上掌门,萧青玄也不是琼华派新一任的长老,论剑峰上的那一幕,是苏绯织十几年前在颜洛洛那儿,用天华无端那边望穿古今的镜子所看到的结局。时间其实过的很快,小叶子独守的十年眨眼间过去,然而又是一眨眼,就连小叶子也走了个七八年了。
酒是店里的好酒,分外浓烈,苏绯织不知不觉喝得有些多了,酒有些上头,他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儿,稍微清醒一些的时候,是他留意到那行人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了。
出于和小叶道友不算情谊的情谊,看在着行人又和小叶道友师出同门,苏绯织很有先明之见的慢悠悠地跟了上去。那几个人在岔路口分开,打听消息的那几个不过是跑腿的,想必天还未完全黑便能回到客栈,苏绯织懒得操心,便只跟着那往桥头走的三人而去。从小二的描述中苏绯织的判断与那个叫水一戈的男子无二,那井底的不是妖也不是魔,而是幽冥之物,也就是凡人常说的鬼魂。只是这几个小孩子到底是涉世未深,方才店小二也说了这口井是最近才开始吃人的,而莫说一个月,就是三个月,这口井都不一定能养出一个这么凶厉的鬼来。只可能是这口井里原本就有东西,早前被封印压制住了,近来封印解除便开始变本加厉的为恶。
而这种鬼,这三个小娃娃对付起来,苏绯织觉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