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做女儿的也就没有受到不好的影响。
只不过,每每看到乖巧可人的沐冰彤,因着沐凌炫和沐冰元的缘故,对自己还格外的亲热一些,蓝佳音就忍不住要觉得老天爷真是神奇。
翻手,你们俩这一辈子就是仇人,覆手,你们俩下一辈子就变成了亲戚!
她心里正胡思乱想着呢,外面又是一阵童声童语传来,却是蓝佳柔带着四位哥儿,姐儿来了。
至此,今日出游的人就到齐了,一屋子的大人且不说,单单这五位小主子凑在一起,凭地里就添了十分的热闹。
好在梁宽早就收到消息,专为这几位哥儿,姐儿单独备了席面,看着小小的人儿,也正儿八经的端坐在桌边,真是让人忍不住的开怀。
沐虎得了沐凌炫的示意,出去让酒楼伺候的下人传饭,不一会,穿着统一淡绿半臂的侍女,流水般的将菜肴送到桌上,屋里很快就萦绕着饭菜诱人的香味。
有几个孩子陪着他们一起用饭,看着他们可爱的小脸,听着她们纯真的话语,谁的心情能不愉悦?
一顿午饭用的轻松惬意,稍作休憩后,沐凌炫大手一挥,“走吧,咱们去踏青游湖。”
曲江本就是人工湖,湖面上几乎没有大的波浪,只是阵阵风儿吹过,会掀起一阵温柔的涟漪。
走进了细看,这一大片的湖水湛蓝湛蓝的,蓝的纯粹,蓝得漂亮,也蓝得温柔恬雅。
那蓝锦缎似的湖面上,起伏着一层又一层微微的涟漪,真像是纯真无邪孩子的双眸,干净的紧。
因着曲江算是西地最大的人工湖,所以这里的风景,永远都是平京人看不厌的美丽。
湖畔的静静矗立的垂柳翠竹、水边人来人往的热闹码头,还有湖水上那两座高大的石板桥,都是才子佳人最爱流连忘返的地方。
每年,每天,每时,每刻,这优美的地方都会流传出绝佳的诗句来。
在清澈见底的水下,生活着无数的锦鲤,草鱼,青鱼,它们在水中快活的游戏,站在湖岸边,你都能看到湖底摇曳舞动的绿色水草,即生动又有趣。
湖面上,既有两三层高的奢华画舫游曳,也有打鱼人小巧的轻舟穿梭其间,若果说眼前的景色是一幅画卷,那么,这些画舫小舟,就是最浓墨重彩的存在。
温暖的春日,一点点的驱散了冬日的寒冷,像是打破了冷冻住的镜面,使得一切都变得灵动起来。
看着眼前的如斯美景,胡清惠忍不住赞叹道:“一路西行,历经数月之久,这里是我看到水最多的地方,想必历任父母官,都没少在这上面下功夫,你们瞧,景色优美,处处干净整洁,和江南的燕子湖比起来,也不差个什么。”
蓝宏森在这大半年里,早就把平京的官员底细摸得门清,闻言笑道:“婉婉,这曲江之所以会有如今的风貌,跟历任的府尹大人有关系,但关系却不是很大。”
“真正出力的,乃是历代的文人墨客,这些人多数出身大族,本身又爱好诗词歌赋,你们也知道的,古来才子作诗,必然是身处佳境才成。”
“数遍整个平京城,也唯有曲江还算符合这些人的要求,是以大家联合起来,对这里进行了和他们心意的改造,可以说是西地几代人的努力不懈,才有了现在的美妙景观。”
“喏,你们看,左边那座三孔桥,仿的就是玉薇湖上的湘子桥,只是湘子桥五孔,这里受地域限制,只得三孔罢了。”
“说到底,曲江的一切,也是源于文人雅士对美好的追求啊。”
“哦,原来如此。”胡清惠恍然大悟,“我说怎么看着好生亲切呢,原来是仿的是江南的湘子桥啊!”
“看起来这些文人还是有点用的嘛,最起码他们出钱出力,耗费了无数的精力,咱们才能看到这样美丽的曲江啊。”
蓝宏森眼见胡清惠的游兴大发,不禁是喜上眉梢,越发来了精神,转而又指着三孔桥旁边不院的一处观景台,笑眯眯的给众人解说,“喏,那座琉璃瓦顶子的游廊叫做墨香台,平京城里有人的才子,大都喜欢在那里聚集,吟诗作赋,清谈时局。”
“再加上德才书院的才子,距离这里极近,几乎是出门就到,所以也没少来凑热闹,有了这两拨人在此,墨香台可谓是平京文气最浓郁的地方了。”
沐凌炫含笑而立,静静的看着蓝宏森如那开屏的孔雀一般,无比卖力的展现着自己的风采。
而沐凌峻却是忍不住,凑近自家堂弟,小声嘟囔了一句,“你这妻弟,还真是有点才华,他来咱们平京才多久啊?”
“这就说的头头是道了?”
也难怪沐凌峻惊讶,实在是这位整日里不是练兵,就是出兵,几乎就没有闲时间关注身边的闲事。
这曲江是何人出力建成的,沐凌峻还真是不甚清楚,这会听一个外来人比他还要熟悉曲江的情况,不啧啧称奇才怪。
沐凌炫轻轻一笑,附耳对自家堂哥说,“我这位小舅子倾慕胡家小姐,这是表现给人家看呢,再说了,这位在京城都是有名望的小天才,能如此博闻广记,也属正常。”
兄弟俩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倒是完全将出风头的事情,都交与蓝宏森一人为之了。
承袭了前朝的风俗,大周朝也有春季携家带口出门踏青游玩的习惯,平京比不得京城和江南,这里能让女子喜欢的景色并不算不多。
因此出众的曲江湖边更是分外的热闹,踏青的人接踵而来,有骑马的,有乘轿的,也有步行的。
甚至还有些不在意他人眼光之人,干脆就在湖边的竹林树下,铺张布单,就坐下休憩聊天了。
许是周围的人,几乎都是愉悦惬意,表情欢喜的,无形中就让看到这些的人觉得大为轻松,大家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一路听着蓝宏森细致有趣的介绍,欣赏着沿途美好的景致,缓缓的朝着早就准备好的休憩之所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