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高傲悄悄把钥匙要过来,没让挂牌。再后来,这间办公室莫名其妙成了她个人使用的房间,分局上下睁只眼闭只眼,其他媒体人并不知道这间办公室的用途。
骆千帆走上前跟高傲打了个招呼:“高老师,好久不见。”
高傲回头没有认出骆千帆,上次见面扫了一眼,当时骆千帆还是长头发,现在是短头发接近光头,形象大变。
“我是骆千帆,认不出来了?”
高傲终于认出了骆千帆,然后捂着嘴大笑起来,俩大眼睛都笑弯了:“你怎么剪了个无家可归的发型,像刚放出来的,差点没认出来你。我可要找你报仇呢,上次采访你装傻抱住我的腿,不让我去采访。我穿了一条刚买的新裤子,你把口水都蹭在了我的裤子上,我差点踹你,没见过你这么当记者的,嘻嘻……”
高傲语气是责备的,但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生气,反倒显得很亲热,好像所有的不快从来没有发生过,所有的“仇恨”在她嘴里都变成了最浪漫的回忆,像最好朋友之间的最值得铭记的快乐。
这让骆千帆倍感意外,他本想着高傲会大发脾气,甚至会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上一顿,但是没有,特亲切、特和气,骆千帆无论如何不能把眼前的高傲跟“阴险”“狡诈”等词语联系起来,真是又萌又漂亮,俩眼睛会说话,嘴角一动你就觉得他是无辜的、委屈的。
骆千帆一下子觉得好轻松,这样最好,笑看过往一笑泯恩仇,同一个条口的记者,低头不见抬头见,若像仇人一样打交道就太累了。换个角度想,高傲是个聪明人,深谙交际之道。这也是一门难得的本事。
骆千帆笑着赔不是:“那个时候特别崇拜高老师,就想跟您开个玩笑,没想到太过分了,对不起啊……”
“都过去了,这也叫不打不相识,生人见面握一百次手也没有那样的相识印象深刻,快进来坐。”
高傲像个主人一样把骆千帆让进来,亲自泡茶。
骆千帆问:“你怎么有这个房间的钥匙,局里给你配的办公室?改天我也得要一间。”
高傲边泡茶边说:“临时休息而已,回头我让他们给你配一把钥匙,累了就来歇歇脚。骆老师,你的稿子我每一篇都认真学习,真厉害,我一直以为那些稿子都是胡菲菲写的,后来才知道是你的大作。人才难得,晚报好多人都想见见你,我们老总还想把你挖过来,你太了不起了。算下来,这是我俩第三次见面了吧?”
“是吗?”
“怎么不是?第一次我不认识你,你太坏了,抱着我的腿装傻,拖住我,然后你暗度陈仓,让胡菲菲一个人去采访。第二次是年末聚餐,鲁老师、梁主任都在。你知道吗?那次见到你的时候我都恍惚了——这不是上次抱着我的腿让我赔狗的傻子吗,怎么突然之间站在了我的面前?谁知道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骆千帆!”
高傲说着又捂着嘴笑起来。骆千帆心里暗笑:还有一次见面她根本不知道,采访女尸案的时候,胡菲菲曾把高傲一脚蹬下了河,险些跟女尸亲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