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我给我叔打电话,站岗站岗,天天让我站岗,还跑得最远,一站就是一下午,烦都烦死了。”他掏出手机给招风耳打电话,也听不到招风耳在电话里说什么,电话挂断以后,老七脸气得跟茄子似的,咕咕哝哝,拿了车钥匙,喊上老六一起走了。
站岗就是放风,骆千帆听出来了,他装糊涂,故意问道:“五哥,我们去哪儿,老七说是‘站岗’,站什么岗?”
“就是放风。走吧,咱俩也得去。”
老五招呼骆千帆,骆千帆也不想去,他想记录斗狗的场面,这才是故事,这才吸引人,将来写稿子的时候,这些才是干货。但是放风的活派给他他不能不去。
跟着老五出来,走到没人的地方。骆千帆从包里掏出装药的塑料袋说:“五哥,你的药往在里边了,我帮你带来了,别怪我啰嗦,药不能忘了吃。”
“就是啰嗦!”老五虽然这么说,还是挺感动,这个小兄弟跟其他人不一样。
见老五和颜悦色,骆千帆问道:“五哥,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
“老五瞪了他一眼,名字的事情永远别问,也不要问其他人的名字,老大、老四、老七叫什么名字我现在都不知道。”
名字还保密,骆千帆完全没有想到。骆千帆嘿嘿一笑:“不问了,以后再也不问了,不过五哥,老七好像很牛逼,他跟老大什么关系,我听他管老大老大喊‘叔’?”
“就是他叔。”
“亲叔?”
“亲叔!”
“怪不得你们都让着他。既然是亲叔侄,还排行?老大,老七,像哥俩。”
“别瞎说。”老五不让骆千帆乱说话,骆千帆觉得老五站在了他这边,怕他祸从口出才提醒他。看得出来,对老七的态度上,他们俩是一致的,老五看不惯老七。
步行走出约两公里,来到官道边,旁边有个旱冰游乐场,里边有不少小孩在溜旱冰,连边十多岁的孩子玩得叽叽喳喳。老五说:“就这儿吧,不往前走了。”
骆千帆问:“老六老七他们去了哪儿?”
“在前面,十公里外一个,二十公里外一个。”
“三道岗啊?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这主意还是我想出来的,有玄机。第一道岗如果发现公安查处,就打电话给第二道、第三道,第二道岗可以制造一个事故,比如搞个车祸,把路给堵住,后方就可以抓紧时间跑。
“如果第二道岗没成功,我这第三道岗也有办法,比如装病,躺在路中间,他们不会见死不救的,也能耽误一些时间,三道岗、两道关怎么这也能耽误个把小时,等他们过了两道关,后方早都撤了!”
原来如此,我的天呢,这手段太高了!“可是五哥,警察要是不来明的来暗的,乔装改扮混进来突然抓赌怎么办?”
老五一笑:“其实像昨天搞突然袭击的那种事情特别少,杉林湾有黑猫,这一代有狐狸,有事提前就说了。”
“黑猫?狐狸?什么人?”
“派出所的兄弟,钱都花到了。”
“这样啊,你们都认识?”
“我不认识,跟他们联系是老二的事情,我们各有分工。”
“既然有他们为什么还设岗哨?”
“话是这么说,但是老大说了,这些人可以利用,但是不能依赖,还得靠自己人。其实人生在世做任何事情都是如此,求人不如求己,只有自己才能对自己负责。”
骆千帆冲老五竖起了大拇指,在心里也暗暗佩服,这工作都做到哲学层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