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小满沉吟良久,淡声开口:“我会来找你。”
一句话,连男人微微颤动的眸光也定格住。
问出这个问题之前,他足足犹豫了五分钟,而他的人生,除却陪她一起生活的那两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肾脏的事情之外,他再没有这样犹豫过了。
明明有99%的可能性,她会决绝而冷酷的丢给他一句‘不会’,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嗄。
为了那仅剩的1%。
“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你如果遇到危险,我也一定会力所能及的救你,可是……这并不影响我不想再回到你身边的决心。”
郝小满静静看着他,斟字酌句:“我想,对我来说,你应该不止是我曾经喜欢的人,也是我人生的老师,也是我的亲人,我依旧会尊重你,希望你过的好,但我也不再爱你了。”
一瞬天堂,一瞬地狱。
北梵行心中一阵冷寂,薄削的唇动了动,却连一个音节都没发出来。
要说什么?
似乎说什么于她而言都已经没什么用了。
她不需要他的道歉,不需要他的靠近,不需要他的感情。
她只需要他忘记那两年,彻底的从她的生活中淡去。
……
邓萌提着两条鱼在面具男的陪伴下兴奋的冲进来:“我看到了好几只大白鲸!跟在海洋馆里看到的完全不是一种感觉,真……”
话说到一半又忽然顿住,狐疑的视线在安静的两人之间来回了几次:“呃,你们……不是趁我们不在,偷偷做什么坏事了吧?”
不然怎么一脸被捉.奸.在.床的尴尬样子?
郝小满无语的瞥了她一眼:“凿冰我也有份,买调料我也有份,眼巴巴的看着鱼快烤好了,我以为你至少要留给我一条鱼尾巴的!”
邓萌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干笑一声,忙提高了手中的鱼:“那一条不好吃!你是病人,我得给你去钓两条好吃的,这个就不错!一会儿烤好了给你吃啊!”
“……”
……
直升机飞不回去,就被男人这么丢在了雪地里。
喂饱了雪橇犬,郝小满终于不需要再一个人艰难驾驭雪橇了,可心里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趁北梵行不注意,她偷偷跑到正在检查雪橇犬的绳套的面具男身边,好言好语的商量:“喂,你还记不记得上一次我好心好意的把徘徊在生死边缘的你救回来,之后又被你拿枪逼着出去给你做挡箭牌的事情?”
本来嘛,好人好事这种事情,该要回报的时候就得要回报的。
男人冷漠脸:“你想说什么?”
爽快!
她又凑近了一点,仰头笑嘻嘻的瞧着他:“其实吧,像你这么神秘英俊、冷酷帅气、英明神武的男人真的不多见了,我对你的崇拜简直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要不……我们俩同乘一个雪橇怎么样?”
“不怎么样。”
“……”
郝小满脸上的笑容一僵:“为什么?”
亏她绞尽脑汁的想了那么多赞美的词,才委婉的提出了一个低到不能再低的小小小要求,他怎么能这么冷漠的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就在她眼巴巴的等着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要求的时候,就听男人平板着语调继续冷淡的丢出四个字:“不为什么。”
她嘶的倒吸了一口气,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在故意试图把她给逼疯。
哪怕他说一句‘因为我懒得搭理你个已婚妇女’,都比一句‘不为什么’来的有诚意。
好歹也是个理由不是?
正焦急的想着办法,那边北梵行已经不疾不徐的走了过来:“准备一下,我们要出发了。”
郝小满咬唇,满眼哀求的看了一眼面具男。
男人冷血的丢给她一个‘别挣扎了,去死吧’的眼神。
郝小满勃然大怒,恶狠狠的丢给他一个‘下次别栽我手里,否则我让你死的很有节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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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还是跟北梵行同乘了一辆雪橇。
好在两人穿的衣服都够厚,哪怕是前后紧密相拥,也不会有太多异样的感觉。
再加上北梵行生来性子冷淡,没事儿撩.拨一个女人这种事情大概也做的不是很顺手,一路走走停停,竟也相安无事。
再次回到孤城,从鬼魅般反复无常的天气陡然过度到春风拂面的天气,恍惚中竟有种死里逃生的错觉。
刚刚下机,郝小满一直关机的手机这才打开,一时间跳出了几十条短信,有提醒她有未接电话的,也有小苗跟很多朋友发来的信息,其中甚至还有远在美国的陈一的短信。
多数都是问她怎么回事,什么是不是真的趁南慕白不在国内,跟北梵行外出度假了的消息。
郝小满正莫名其妙的看着,邓萌也凑过来问:“怎么回事?谁把你跟北梵行一起出国旅游的消息闹上了新闻?到处都在说这事儿!一个个说的跟亲眼见到似的!”
再抬头一看身边的北梵行,正在跟谁通话,皱着眉头神色不愉的样子。
应该不是他干的。
这种低级的心机游戏,这个男人不是不会玩,但应该不屑去玩的,至少……应该不会在她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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