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小师叔,我真的回去了?”萧璟泫试探着问。
楚淮舟有点莫名其妙道:“我又不曾强留你,不回去睡觉,你杵在那儿做什么?”
“好,我回房了。”说完,便大步离开了客房,只是步履之间,多少还是有些失落。
萧璟泫关上房门,轻手轻脚在屋外周围,探视了一圈,确定那蠪侄幼崽离开了才回房睡觉。
往后几天,也没再出现过,这让上辈子的魔尊有点疑惑不解:理由来说,蠪侄不会轻易放过盯中的目标。
他看向正喝着温粥,眉眼清冷的楚淮舟,除非,蠪侄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令自己害怕的东西。
“小二!来两坛烧酒,四盘爆炒火辣猪肉!”旁桌来了两位江湖散修,狂地将刀拍在桌上。
“你说,这王员外家中也是怪了,怎的尽出这些诡异事儿啊?”
人都是爱凑热闹,爱听八卦的。过去招呼倒茶的小二好奇问:“这王员外家中怎么了?”
“别提了,他家指定是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就这昨夜前夜两晚之间,家中横死了两位女眷,一位男眷!”
“这……这是为何?”有人惊恐地问。
角落里有一挑担,粗布麻衣壮汉,不屑地冷哼道:“为何?我看这就是报应!就是他压榨劳苦百姓的报应!”
说着,嫌弃地往身侧,吐了一口唾沫,“呸!就是他自己活该!”
萧璟泫听了前半段,还琢磨着要不要上王宅去看看,再听了后段,与那壮汉同仇敌忾,真心觉得他活该。
楚淮舟轻放下碗,拿起身旁帷帽戴在头顶上,已经准备往外走了。
“小师叔,你要去王宅吗?”
他脚步不停,淡淡回道:“嗯。”
萧璟泫追上来,拉住他衣袖,“你没听见他们的话吗?这王员外是个恶人,不是个好官。”
他不满瘪瘪嘴,小声嘟囔:“还救他们干什么?”
楚淮舟回头看他,风撩起帷帽前的轻薄面纱,“那你是觉得,他们该死对吗?”
“不是!”萧璟泫为难地挠挠头,他当然希望所有贪官都去死,“小师叔,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出生的年岁,就正是奸臣掌权,贪官当道的世代,他们征收粮税,层层增大数额,中饱私囊,害得民不聊生,村民苦不堪言。”
萧璟泫捏着他衣袖的手,微微颤抖着,直白地表达:“我从来不喜欢他们,我怨恨他们。”
楚淮舟轻轻回握住他手,向来冷淡的声音,这一次不知温柔了多少倍。
“贪官自有明君判,自有百姓审,他们终有自己的结果,而不是死于邪祟手下,你可能明白这因果?”
萧璟泫站在初阳之下,在朦胧泪花之中看见交于掌上的手,听着无人教过他的为人道理。
恍惚许久之后,点了点头道:“师叔,师侄明白了。”
楚淮舟放开他手,笑了笑,继续走:“想明白了便是好事。”
萧璟泫追上人之后,又轻拉住他衣袖,“我同师叔一起去王宅。”
“嗯。”楚淮舟想扯回自己袖子,又不想显得过于刻意,便说:“你好好走路行不行?”
“有在好好走路。”萧璟泫手往下移,攥在了宽袖衣摆的最下端,降低了楚淮舟的不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