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舟匀称有力的身段,就在眼前晃。
萧璟泫喉结微动,宛若深潭般沉寂的眼底,划过狂涌的波澜。
他恭敬拱手,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诫自己,让自己清醒一点,这是要尊要敬的人,不能犯浑,不能意淫。
他脑袋垂得很低,轻声开口:“小师叔,若没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楚淮舟正在床榻枕边寻着什么,只是他床上极乱,一时半会好像很难找着。
大概是找得专注没听见,并没有回答他。
萧璟泫缓缓起身,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站在房门外面,又回望了一眼。
楚淮舟依旧弯腰在床边,纤软腰肢塌得很下去,修长双腿崩得笔直。
身子稍稍弓起,像只正在伸懒腰的猫。
占有欲在心中反复翻搅,炙热的血液直冲脑门,但他最终只是阖了阖眼。
心绪稍微平静了下后,把房门轻轻关上,什么也没做,离开了。
许久,楚淮舟才直起身子来,将什么东西紧紧攥在手里,耳朵有点红。
依旧背着身,故作冷淡道:“上次你说想要那手帕,我重新给你裁了块儿。”
“日后,便不要再用袖口擦汗了,邋遢至极。”
空气安静得没有一丝风声,他察觉异样才回头,房里早就空无一人。
“什么时候……走的?”楚淮舟喃喃自语道,心头泛上难言的苦涩和痛楚。
他枯坐在床沿边上,默默地低下了头,柔软的脊背弯下去,长长叹息声从喉间发出。
昏黄烛火明灭,照得他的身影更加纤薄,那双眼睛结满了愁绪,长而密的睫羽不曾眨一下。
他眸光潋滟,我见犹怜,但美好的仿若不是实景,无端显得凄美又破碎。
“或许,他就是随便说了句,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楚淮舟梦呓般,自言自语道,垂头看,那方一针一线,却用心绣出来的手帕。
也就只有自己,还时时刻刻惦记在心上,傻傻地熬了两个通宵,才绣了出来。
楚淮舟自嘲地冷笑着,将那方手帕又丢回了繁杂的床上。
“萧璟泫……”他苍白的薄唇颤抖几瞬后,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窗外凄冷秋风急起,将手帕吹得卷起来,遮住了那株开得纯白、娇艳的山茶花。
而“负心汉”萧璟泫离开小师叔房间之后,急冲冲地直奔向沐浴间。
打来桶冷水,扒了衣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高高举起,从脑袋往下淋着倒。
硬生生倒了两大桶冷水,却不知怎的,竟是没有半分效果。
焚身的烈火与焦躁,不但没有降下去,反而越烧越厉害,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剥夺个干净。
碎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两侧,给他立体凌厉的五官,平添了几分丧气颓废感。
萧璟泫粗粗地喘着气,垂头丧气地靠在木门上,眼前尽是那张清冷出尘的脸。
“小师叔,我好像……生了不该生的心思。”
他在眷念的粘腻含糊声中,满心想着楚淮舟淡漠眼神,清冷身段,修长有力双腿,还有那看似柔软却紧实腰肢。
在极度煎熬中,终于如皮球泄气般地放弃了,眼帘垂下,缓缓地伸手摸上那片滚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