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身为局外人,自然无法与之感同身受,只见两人忽然都不说话了。
便自顾自地接了下去,“又说他是稀客,是因为昨年,他一次都没再来过。”
“我在街上遇见他,拉都拉不过来,起先还以为是已经成家,并且家中有悍虎。”
“所以才不敢,现在看来……”
老鸨这口才,不亚于说书人,萧璟泫正听的津津有味时,被楚淮舟打断。
“好了,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往下说了。”
楚淮舟眼睫虚垂着,眼帘微微盖着瞳眸,若有所思。
萧璟泫便是大病醒来之后,对我态度发生转变,至此也不再迷恋花天酒地。
他是个正常男子,且之前无拘无束,隔三差五逛青阁也属正常。
同我在一起之后,也确实是收心了,不曾再涉足过这里,便足够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分上了,老鸨便弯弯腰。
“诶,好,那我便先去招待其他客人了,两位公子喝好玩乐,有事再唤我。”
两人有些局促地站在中央,萧璟泫也有些不知所措,“小师叔,那我们现在……”
他目的十分的清晰明确,“摇骰子。”
青阁不完全似于青楼,不尽是行巫山云雨之事,只有四楼往上的雅间才是。
一楼客人最为繁多,都是为了品酒前来,多为有修养的文人雅士。
二楼赌徒也不算少,极多只是为玩乐而来,也有极少是上瘾,而常居赌场,气氛糜烂。
三楼便是喝花酒,听小曲儿,欣赏柔舞的雅间了,这楼姑娘卖艺不卖身。
楚淮舟边上楼边听,耳垂悄悄地红着,似有些不可思议地问:“就这些?”
萧璟泫哭笑不得,“小师叔,我只能止步于此啊。四楼去不得。”
“为何去不得?凭你的性格,难道不该是不让你去,非要去的吗?”
“嗯,小师叔甚了解我。”他还就是这样一个非要特立独行,不按部就班的倔人。
萧璟泫唇角微微勾起,荡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深邃的眉眼都弯了。
“小师叔啊,你究竟知不知道青阁最主要,是怎样运营的吗?”
楚淮舟挑起单侧眉,道:“你们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姑娘唱曲儿跳舞,酿酒卖,开赌场的啊。”
他笑着摇头,“那些都不是实实在在的,只能算一小部分。”
萧璟泫忽然凑到了他跟前,嘴唇靠近他耳朵,勾起好看邪魅的弧度。
低声说了句什么,楚淮舟眸眶骤然放大,瞳孔地震式紧缩。
浑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在雪白披风衬托下,红得透彻,红得别有一番风味。
“你……当真是如此?你既没去过,又是从何得知的?还知道的这般详细?”
“这还不简单。”萧璟泫挑挑眉头,随性洒脱又漫不经心,“小师叔看那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三楼与四楼的转角地。
正有个半醉半醒的风流男子,搂着位欲拒还迎女子的纤细腰腹,脸上染着媚笑。
那男子色眯眯地笑,迫不及待地亲了亲女子,那张开开合合娇艳的红唇。
轻纱衣袍从肩头滑落,手便趁机探了进去……
楚淮舟猛地闭上了眼睛,脑袋撇向旁边,眉头紧紧皱着。
冲着萧璟泫骂了几句,“无耻下流,龌蹉肮脏,恬不知耻!”
小师叔完全就是闭着眼睛,不分青红皂白的,激动地乱骂了一通。
萧璟泫扬着眉笑了,人畜无害地眨眨眼,“别骂了,小师叔,那人不是我的影子。我从未上过四楼。”
楚淮舟现在可不想听他说话,急冲冲地跑了,头也不回地冲进人潮拥挤的赌场中。
“小师叔,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