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最终决定将此事秘密告知各大仙门。
合众家之力,共同私下监视着渝怀和凝幽二人动向,以及云澜仙尊的安危。
风平浪静。
从始至终都是风平浪静,仿佛凭空消失,人间蒸发了般。
三个月之后……
“云槐。”黄泉阁外,大老远就听见了玉长风的声音,听得出有些焦急,“萧璟泫呢?”
他向来都是如此大惊小怪,云槐已经见怪不怪了,淡定地拿笔尖蘸了蘸墨汁。
“怎么?又哪家的鸡被偷了,哪家的猫爬上树了?还是哪家的猪跑丢了?”
“不是!今日不是故意给他找事做,来开导他了,是真的有发现!”
“为了把他成功骗过去,你每次都是这样说的。”
玉长风真是百口莫辩,半跪在云槐面前,“我这次真没跟你们玩狼来了。”
“根据驻守在断舍城边陲的弟子来报,两日前在一偏僻小酒馆见过渝怀。”
云槐抬眼望了他几眼,他最近为了让萧璟泫放松些,虽满口胡话,但不至拿此事开玩笑。
他搁下毛笔,敛下了嘴角的玩笑之意,神色立即正经起来。
“酒馆?”云槐皱了皱眉,“这般情形之下,他竟还有闲情雅致去喝酒?”
“哎,非也,非也。”玉长风急急地喝了两杯茶水,“我怀疑,他进去应该不曾喝酒。”
“据弟子来报,他在酒馆中笼统待了不过片刻,出来时提了两坛上好的沁心醉。”
“上好的沁心醉?”云槐手尖稍稍顿了一顿,“那不是云澜最喜欢的酒饮吗?”
玉长风露出一个心有灵犀的款款笑容,“你也猜到了是不是?”
“嗯。”云槐愣愣地点头。
“哎!萧璟泫人呢?这件事他最有知情权,今日怎么没在黄泉阁苦记古籍?”
玉长风在阁殿上转了大圈,也没瞧见人影子,又凑到云槐面前傻呵呵地问。
“他?还用得着我说吗?不是在后山练习肃杀法阵,就是在扶光殿上喝酒呗。”
“唉,云澜这也才走了将近一月而已啊,他就这般醉生梦死,人不人鬼不鬼模样。”
玉长风看着大殿之外,各个山峦之上翠绿常青,苍穹蓝得透亮,如洗净的尘埃。
“你好歹也是个做师尊的,为何就不能……”
云槐叹了口气,无可奈何,“你别说了,谁都去劝过了,没用。”
玉长风双手别在背后,颇有长者风范,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去寻他去。”
玄黑色身影在月下持扇,影光霍霍,矫若游龙,那柄竹扇周身银光熠熠,雪亮耀目。
在黑夜中,恍若夺了月华般光耀银辉,在昏暗凄冷的院落里,犹如白画。
璇玑扇子不耐烦地哼哼道:“哎呀,我说你能不能歇会气?已经整整三天了,就算你不累,我也要散架罢工了。”
萧璟泫沉默了些许,脸色凝重沉稳些许,直接无视他的抗议,一个侧翻身在院中继续练习。
璇玑扇就当自言自语抱怨,“我教你一套功法,你就非要学会了才休息吗?”
“你要是非要这样熬我,信不信下次可就不告诉你了!”
萧璟泫依旧不说话,生硬地板着个冷脸,却丝毫无损他温润如玉的气质。
他拂扇以为武,在月下就像是一泓静谧的湖水,清风拂过的刹那,只是越发的清姿卓然。
兴许能了解他的,只有手中握着的这把,虽唠叨个不停,但无论昼夜黎明,始终相伴的竹扇。
萧璟泫表面上,越是装得风轻云淡,坦然无事,心中越是备受思念煎熬与折磨。
那肤白貌美的小师叔离去不过才一月,萧璟泫愈发沉默寡言,清冷绝尘,高冷淡然。
萧璟泫仿佛是被囚禁在殿中的幽灵,被困在这毫无生气的扶光殿,不愿走出来。
他自己也分不清今夕何夕,这段时日的孤寂,如重生前那般,也是在扶光殿中伶仃过日。
只是重活这一世,他心中有了念想,有了信仰,有遥不可及、难以实现的梦。
他要战胜魔骨瘴气,他要救出小师叔,哪怕最坏的可能,会是一具无生气的尸身。
萧璟泫粗粗地喘着气,终于停了下来,持扇静立于房梁之上,圆月之下。
淡淡掀开眼帘,冰绿眸底映出清冷朦胧的月辉,“阁主还要看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