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云儿为了王爷,你又是有什么不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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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为了王爷,我又是什么不能做到的?
“咳咳。”陈巧云的眼神一冷,掏出锦帕,轻声咳嗽两声。
“谁?谁在那里?”陶惠颜蓦地听到声音,赶紧地从龙床上站了起来,退后几步,慌张朝外看着,瞧着陈巧云走了过来,脸上有些狐疑,随即笑着问道,“这么晚了,郡主还过来探望万岁爷吗?”
“是啊,太后委实放心不下皇上哥哥,所以便命了云儿过来伺候皇上哥哥,”陈巧云对陶惠颜稍稍点头示意,一边轻笑道,“太后知道这一日惠嫔娘娘必定也十分辛苦疲乏,所以特特吩咐了让惠嫔娘娘先回去休息,惠嫔娘娘,请吧。”
陶惠颜的脸上的笑意随即一僵,她这样守着成卓远,自是为了成卓远醒来的时候能第一眼看到自己,白天在猎场的时候,她已然落后给了赵兰儿,所以这一次,她是断断不能失了机会的,也是好在慕容微雪并未过来,所以她才侥幸在养心殿一直待到现在,眼瞅着都过了半夜了,不想陈巧云却又来了,而且明显是来者不善。
陶惠颜不自然地笑笑,道:“巧云郡主哪里的话?后妃侍奉皇上乃是职责所在,本宫哪里有什么辛苦疲乏的?不过是一切为了万岁爷罢了。”
陈巧云笑得愈发娇媚了,缓声道:“惠嫔娘娘所言,云儿自然能够理解,只是太后心慈,是断断看不得娘娘受累的,且如今兰妃娘娘已然为了万岁爷而身负重伤,卧床不起,若是惠嫔娘娘也为了照顾万岁爷而疲惫抱恙,那可如何是好?倒让外头人以为咱们万岁爷多苛待各位娘娘似的,只怕到时候陶大人又要心疼娘娘了。”
陶惠颜如何听不出来,陈巧云这是在挖苦她白日不敢救驾,而这时候却偏要守在成卓远的床前邀功?当即脸色难看至极,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强笑道:“郡主哪里的话?后妃自然一心都为了万岁爷的,不管万岁爷怎么对待咱们也都是应该的,也是咱们的福分,且万岁抱恙,后妃侍疾乃是必须的,倒是巧云郡主,乃是郡主身份,却夜半三更来来侍奉万岁爷,怕是不合适吧?”
陈巧云也懒得再对陶惠颜笑,只是挑了挑眉,冷笑道:“合不合适也都是太后之命,娘娘若是有什么不满意,尽管去慈瑞宫问清楚了去。”
陶惠颜自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但却也不能在这里赖着不走,若是被陈巧云添油加醋告诉了太后,必定太后又要厌恶她了,当即陶惠颜咬了咬牙,对陈巧云道:“既如此,那本宫就先回去了,若是万岁爷醒了,烦请郡主派人通报本宫一声。”
“这是自然,指不定万岁爷这一醒来,最想见的可就是娘娘您呢,娘娘的纤纤玉手这样美,只怕万岁爷即便是睡着,也是念念不忘呢,”陈巧云嗤笑道,一边走到了龙床前,放下了床帐,然后转过身来,假装惊讶,道,“对了,差点忘了告诉娘娘了,这龙床可不是任谁随随便便都能做的,尤其是……尚未侍寝的妃嫔,娘娘一定要记住了,若是下一次被旁人看到了,娘娘可就要闹笑话了。”
陶惠颜又羞又怒,又恼又恨,当即却也只是讪讪一笑:“多亏郡主提点,今日本宫也是慌乱之极,竟忘了规矩,多谢郡主。”
陈巧云不再理陶惠颜,只是用锦帕擦了擦嘴角,陶惠颜愤愤退下。
陈巧云抚摸着帷幔上冷硬的金线,冷然一笑。
陶惠颜,和我争,你还不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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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成卓远是四更时候醒来的,怔怔地看着明黄的床帐,有些迷惘,脑中恍若是一团浆糊似的,他皱了皱眉,又使劲儿地揉了揉眼,等到再次睁眼的时候,成卓远已然蓦地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明黄的床帐,还有那绣着龙纹的锦被,以及自己身着的那身二龙戏珠的睡袍,成卓远蓦地一下坐了起来,紧张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顿了顿,然后猛地掀开了被子,跳了出去。
陈巧云在软榻上斜倚了半夜,到了三更天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这时候却也被成卓远的动静给惊醒了,忙下来,一把扶住了成卓远,道:“万岁爷,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