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臣妾对皇上绝无二心。”慕容微雪一字一句,声音虽轻,但任谁都听得见里面的笃定。
“很好。”成卓远定定地看了看慕容微雪,那眼神明明透着些疏离,但却让慕容微雪从心底漫出了许多温暖,慕容微雪抿了抿唇,嘴唇实在干得难受,殊不知,那双红唇已然变得灰白,到底是慕容微雪的身子弱,自然经不得这样的折腾。
成卓远的指肚在慕容微雪的下巴上轻轻摩挲了两下,那薄薄的一层鸡皮疙瘩让成卓远蹙了蹙眉,放开了手,成卓远对青玉道:“起来去给你家主子找件衣裳过来,到底是贵妃娘娘,怎么这般衣衫不整地就出来了?”
成卓远这话自是带着一丝不悦,虽是在训斥慕容微雪,其实更是在数落孙丽华和陶惠颜,孙丽华眼风轻轻扫过成卓远阴晴不定的脸,到底没有说什么,只是接过了彩英递过来的茶水,浅浅地抿了一口,倒是陶惠颜明显得坐立不安了起来,想起身跟成卓远说些什么,但到底还是老老实实地坐着,双手缩在袖中,死死地攥着。
“是!奴婢遵命!奴婢遵命!”青玉忙的叩头道,且惊且喜,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忙得起身朝寝殿跑了去了,一眨眼的功夫,青玉便从里面取出了一件丁香色弹墨并蒂莲纹云锦对襟宫装给慕容微雪披上了,慕容微雪自是跪着,青玉瞧着心疼,倒也不敢说什么,便也跪在了慕容微雪的身后,暗暗扶着慕容微雪的腰。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德贵妃?”孙丽华淡淡瞥了一眼慕容微雪,这才缓声开口问成卓远。
成卓远缓步走到孙丽华的面前,淡笑道:“德贵妃刚刚不是已经说了没有吗?母后怎么还想着要处置德贵妃呢?不过是惠嫔使性子罢了,朕觉得德贵妃并不是不知深浅之人。”
成卓远话音一落,大殿中的人一个个都是神色一变,成卓远竟这般维护慕容微雪,连孙丽华的面子都不顾了,当真是前所未见,孙丽华眉毛一挑,咳嗽了一声,陈巧云忙的过来给孙丽华轻轻拍了拍背,陈巧云虽然也不乏震惊,但到底事先也想到了三分,虽然近日成卓远独宠陶惠颜,但她却不信陶惠颜会给成卓远造成什么影响力,倒是这不声不响的慕容微雪,才让她格外紧张。
陶惠颜自是瞪大了眼睛忙看向了成卓远,又瞧了瞧一脸沉静的慕容微雪,自是气得咬牙启齿,只道是成卓远忌惮慕容肃的缘故才不愿追究,心中愤愤道,慕容微雪,别以为一个慕容肃就能护你一世周全!
当下陶惠颜起身走到成卓远面前,福身道:“万岁爷明鉴,臣妾今日明明亲眼瞧见德贵妃私下给男子做冬装,一定是错不了的,难道万岁爷就仅凭德贵妃片面之词,就要饶了德贵妃吗?那日后要是德贵妃真的做出了什么苟且之事,竟连累了万岁爷的圣名,难道万岁爷也要一并都忍气吞声吗?万岁爷,难道你真的能忍受得了自己的嫔妃与他人私通……”
“彩英,”不等陶惠颜的话说完,孙丽华已然气得柳眉倒竖了,“砰”的一声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一边坐直了身子,“惠嫔圣前失言,掌嘴二十!”
孙丽华是极少生气的,上一次这般勃然大怒,还是因为慕容微雪小产的缘故,不过说起来也是陶惠颜自找的,她原本就是片面之词,现在竟然将成卓远说的如此懦弱不堪,孙丽华岂能不勃然大怒?
“是,奴婢遵命。”彩英躬身道,一边面色冷然走到了陶惠颜的面前。
陶惠颜自是吓得不轻,双膝一软,已然跪在了地上忙的死死抓住了成卓远的下摆,惨白着脸求饶道:“万岁爷饶命!万岁爷饶命啊!臣妾可都是为了万岁爷的圣名着想啊!臣妾虽有失言之处,但臣妾却是一心为了万岁爷啊!万岁爷明鉴啊!”
陈巧云冷冷一笑,一边给孙丽华捶背递茶,一边心道,这陶惠颜还真当自己个儿得宠呢,明明是太后下令掌嘴,她倒好,竟去求万岁爷饶命,她几时看过万岁爷违拗过太后的?且就她刚才说的那起子话,若是万岁爷发落的话,必定是要废她入冷宫的,如今她倒好,竟然自个儿还往上面撞,不是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