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儿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但是瞧着赵丰源的反应,她就知道外头必定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劈地的大事儿,且这一次只怕赵氏一族难保,而自己这个兰妃怕也是岌岌可危了,而如今能够让她保全下来的,就只有皇嗣了耘。
对,只要她怀上皇嗣,即便赵氏一族再怎么罪大恶极,她都不会受到牵连,非但不会受到牵连,而且她若是成功诞下大皇子的话,自己的位子也是坐稳了的,以后任谁都不会轻易懂得了自己。
所以,她必须要赶在慕容微雪和陈巧云前面诞下皇儿。
对,必须是个皇儿。
如今,她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
赵丰源赶紧道:“娘娘万万不可!娘娘的身子刚刚痊愈,并不适合受孕,且娘娘房中日日放置西陲长欢,由来已久,娘娘的身子已然轻易怀不上皇嗣了,只怕是要将西陲长欢撤去,再仔细调养三五年,娘娘体内的毒素才能散尽,到那个时候娘娘才可做备孕准备呢。”
“三五年?呵呵,”赵兰儿冷哼道,一边戏谑地看着赵丰源,“赵丰源,你觉得本宫真还有三五年的时间用来调养身子吗?即便真有三五年时光,到时候后宫只怕是到处都是小儿学步,到时候本宫即便生下皇儿,又有个什么用?”
赵丰源蓦地噤声,半晌又小声道:“可此番……若是娘娘此时强行有孕,只怕娘娘身子也承受不起,且娘娘腹中的皇子更是禁不起天长日久的西陲长欢的侵袭,是万万等不到瓜熟蒂落的,到时候只怕皇子保不住,就连娘娘也深受其害,还请娘娘三思。”
“呵呵,这时候赵大人倒是担心起本宫的安危来了,倒是一副十分忠心爱主的模样,怎么刚才让你表忠心,你却一声不吭了?真是让本宫伤心得紧,”赵兰儿冷笑道,一边喝道,“让你做,你且去做就是,哪里来的这样多的废话?都道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难不成如今本宫这个兰妃娘娘还使唤不动你了不成?!”
赵丰源咬了咬唇,这才小声道:“可是娘娘,私制媚药伤害龙体,可是掉脑袋的大罪,而且……用药强行崔孕更是宫中大忌,微臣不敢。踝”
“所以现在是掉脑袋,还是株连九族,赵丰源由你自己选,既然本宫家里出了要命的大事儿,本宫也不会在意多一户人家给我赵府陪葬,”赵兰儿冷凝一笑,竟是妖媚入骨,勾了勾唇,赵兰儿又缓声道,“本宫听说赵太医家里最近可是添丁进口,当真是大喜啊,本宫还未来得及给赵太医道喜呢。”
赵太医的身子一软,差点坐在了地上,他伸着手抚着软榻一点点爬了起来,伸手拉着赵兰儿的脚,一边哽咽道:“娘娘,您不能这么对我啊!您不能这么对我!娘娘求求您了!”
“瞧瞧你,竟吓成这个样子?难不成本宫就这么怕人?”赵兰儿弯下腰握住赵丰源的下巴,瞧着赵丰源额上青筋暴起,伸手轻轻抚平了赵丰源的紧蹙的眉毛,一边懒懒地挑挑眉,慢条斯理道,“赵丰源,你如今这般怨天尤人是要给谁看?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后宫,自从你踏入这后宫的那一刻,你就应该心知肚明,荣华富贵和身家性命从来都是如影随形,赌赢了,那是你运气好,赌输了,那就是命。这,就是后宫。”
“谢娘娘指点。”赵丰源不再言语,只是深深地朝赵兰儿叩头三下,然后整理了朝服,背着药箱踉踉跄跄退了出去。
赵丰源瞧着夕阳下,不管什么亭台楼榭,还是花草石河都被镀上了一层层温暖的晕黄,八月秋日的后宫,是如此艳丽多姿,只是谁能想到,这样美好的所在,却是步步杀机的深潭,你明知道自己深陷其中,却不能呼救,只能看着自己越陷越深,只道,那冰冷的潭水将自己淹没,然后水面留下一道道淡淡的波纹,再然后什么都不曾留下。
这就是后宫。
在这后宫,无论是你主子奴婢,还是太医太监,你从来都做不到独善其身,因为从迈入后宫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深陷其中,有的人踩着别人的头,一步登了天,也有的人一脚踏了空,扎进了水中,做了别人的垫脚石。
就像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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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阖宫上下,便就数慈瑞宫最是热闹了。
慕容微雪领了旨便就忙不迭更衣去慈瑞宫到太后跟前儿谢恩去了,慕容微雪一进了慈瑞宫,便就瞧着陈巧云笑眼弯弯迎了出来,一边福了福身子给慕容微雪行礼,一边恭贺道:“妹妹恭贺皇贵妃,贺喜皇贵妃。”
“妹妹赶紧起来,如今咱们都是姐妹,哪里用得上这样生分?”慕容微雪一边扶了陈巧云起来,一边也含笑道,“说起来姐姐也要给妹妹道喜呢。”
“多谢姐姐,”陈巧云的脸蓦地一红,很是羞涩,顿了顿又道,“妹妹这原本就是要去初雪殿给姐姐道贺去的,哪里想到到底还是姐姐的脚程快些,倒将妹妹堵在了慈瑞宫里头,真真是让妹妹没得颜面。”
“瞧你这小嘴,真是什么时候都不饶人,偏生却跟抹了蜜似的,”慕容微雪笑道,一
边从青玉的手中取过了一个锦盒,递到陈巧云面前,一边打开,对陈巧云道,“这是姐姐一早就给你准备着的,今儿可也送的出手了。”
陈巧云瞧着那锦盒中放着一枚凤型玉簪,瞧着那玉簪十分的古朴简约,但是却十分浑厚大气,一看就知道是百年之上的古物,且又是这样质地的羊脂玉,也稀世是少见,都道是黄金有价玉无价,更何况还是这样的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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