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多待,苏日勒和克转身便就走出了偏殿,却在门口停住了脚,一字一句认真地问:“沈同泽,离开匈奴,你究竟有没有后悔?”
似乎并不在意沈同泽的回答一般,话音刚落,苏日勒和克就抬脚就走了,只留下沈同泽一人端坐着耘。
灯影幢幢下,沈同泽的脸越发苍白,他将自己的头埋入了膝盖间,像一只受伤的野兽,需要需要寻求着一方安宁好来疗伤。
他死死地咬着唇,拼命瞪着眼,但是眼泪却仍旧一点一滴留下,润湿了身上的四品官服。
……
“不知单于找在下过来所为何事?”
“沈同泽,朕前些时日跟你说的话,你在大牢之中想的怎么样了?”
“单于实在是太过抬举在下了,在下何德何能做匈奴的丞相?请单于三思。”
“朕自然是三思之后,才下的决定,只是沈同泽,你知道朕为什么愿意让你做匈奴丞相?”
“在下不知,还请单于明示。踝”
“因为一个区区教书先生,是断断配不上朕的吉日格勒。”
“可是……一个区区匈奴丞相怕也不配做单于的乘龙快婿吧?”
“呵呵,沈同泽,朕就是喜欢你这样快言快语,说话不藏着掖着,的确朕已经给吉日格勒选好了夫君,绝对配的她,也配得上做我匈奴的驸马,只是偏偏她心中却只装着你一个,堂堂匈奴长公主却这般任性妄为,实在是不懂事儿,所以朕恼火得很,很是为难呢,你说朕该如何是好?”
“在下已然明白单于的意思,多谢单于当年的救命之恩,和这些年的帮助,现在是微臣报答单于的时候了。”
“好,既如此,朕就恩准你回归天池,只是沈同泽,朕希望你能断了吉日格勒的念想,省得日后再生麻烦。”
“是,在下明白。”
……
“沈同泽,你这是在做什么?”
“启禀公主,在下是来跟公主辞行的。”
“辞行?沈同泽你要去哪儿?!”
“在下在匈奴长住十年,承蒙单于不弃,一直以礼相待,只是在下思乡情切,如今在下打算回天池了。”
“……什么时候走?”
“……即刻就动身。”
……
“沈同泽,难道为了我你也不愿意留下?”
“公主抬爱了,在下只是区区教书先生罢了,不值得公主错爱,请公主……忘了在下吧。”
“既是如此,那你为什么教我这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为什么要教我这些?你教会了我,让我有了期盼有了念想,然后你却要决然抽身而去,沈同泽,你怎么能这般待我?!”
“公主千尊万贵,又正值妙龄,在下卑微,痴长公主十岁,公主与微臣,天差地别,在下委实配不上公主,而公主值得更好的男人携手一生。”
“沈同泽,我虽不像天池女子那般矜持,但我好歹也是匈奴长公主,我也是有皮有脸的,但是今日我也全然顾不上了,只问你一句,沈同泽,这十年,你心里可曾有我?”
“这十年……”
“对!这十年你心中可曾有我?!哪怕片刻?!”
“十年生死两茫茫,在下日日夜夜只想早日回归天池,父母生前,在下不能尽一份孝心,只想着在有生之年尽可能弥补一二,在下从未再做他想,愿终身不娶,只为父母守墓。”
“沈同泽,你看清楚了,这把匕首是你送给我的,你瞧瞧它可锋利的很,你若是执意回天池的话,我便用它割断我的喉管!”
“那是公主的事儿,不是在下能管得了的,只是公主,你要记住……来人啊!快来人啊!传太医!传太医!”
……
那一天,她真的用那把匕首割了自己的喉管,眼神决然,血溅三丈。
沈同泽记得自己身上鲜血点点,她就倒在自己的怀中,用他送给她的匕首,果然又绝望地割了自己的喉管,似乎还想对他说些什么,但是一张嘴就冒出那许多鲜血。
然后,她就闭上了眼。
……
“既是如此,那你为什么教我这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为什么要教我这些?你教会了我,让我有了期盼有了念想,然后你却要决然抽身而去,沈同泽,你怎么能这般待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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