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进不了那人的心。
吉日格勒勾了勾唇,伸手端着那茶杯握在手中,隔着那雾气茶香打量着对面的男人,从今日起,这男子就是自己的夫君了呢。
这人倒是生的极好,温文尔雅,一派雍容,甚至比那人还要英俊些,只是面前的男人眼睛却难掩落落。
半晌,吉日格勒才幽幽开口:“王爷,是在想心上人么?”
成卓熙一惊,素知匈奴人豪放不羁,不想匈奴女子也是这般,更让他心惊的是,这女子的一双锐利眼眸,顿了顿,成卓熙含笑问道:“公主何出此言?”
“因为王爷的神态像极了平日的我呢,”吉日格勒缓声道,抿了口茶,吉日格勒一边又道,“王爷,你可曾真心爱过谁吗?”
“爱过,”成卓熙半晌才出声,声音很沉,很闷,“爱过一个本不该爱的人,爱得很深。”
“那现在还爱着吗?”吉日格勒摩挲着茶杯,轻声问道。
成卓熙舒了口气:“爱着,却不再存着非分念想了。”
吉日格勒勾了勾唇,笑了:“王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十三岁,”成卓熙缓声道,眼前似乎又浮现了那日午后王府后院的场景,成卓远柔声道,“那日,我第一次瞧见她,她正抚琴,一头乌发比丝绸还要顺滑,秋风渐起,美得很。”
吉日格勒抿了口茶,看向成卓熙:“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走了,”成卓熙不由得苦涩一笑,“一早就知道,我与她绝无可能,所以一早就断了心思,眼看着她出落得愈发婷婷,眼看着她情窦初开,也眼看着她一身凤冠霞帔嫁与旁人,好在,她如今过得很好,我也娶妻生子,如今又迎娶了公主。”
“所以王爷始终压着自己的心,从来都没有对她表露过?”吉日格勒心里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在粗犷豪迈的匈奴,是绝不会有这样的男人的。
“是啊,我这一生注定相思无度,但她却有情郎作伴,注定一生喜乐无虞,我又何必给她徒增烦恼?”成卓熙苦笑着道,抿了口茶,一边看向吉日格勒,“那公主呢?今日这一身嫁衣,公主怕也是穿的极不情愿吧?”
“其实我一早就盼着这一日了,穿上汉人女子的嫁衣,”吉日格勒缓缓道,似乎也不在意有没有回答,“从八岁那年起,就日夜盼着自己能早早长大,早早嫁人,如今倒真的如愿了,终于穿上这一身凤冠霞帔,却进了王爷的洞房,可见是我痴心妄想。”
成卓熙勾了勾唇:“公主也是长情人。”
“长情又如何?这世间不乏绝情之人,自是苦了长情人,”一身长叹,吉日格勒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伸手朝茶杯中续了满满一茶杯的酒,一边对成卓熙笑道,“王爷想醉吗?”
成卓熙抿唇一笑:“公主是我知音人。”
……
红烛高照,一对人影幢幢,夜渐冷。
~~~~~~~~~
昭阳殿。
从雍宁王府回宫之后,成卓远没有回昭阳殿,而是去了昭阳殿。
自从孙丽华搬出昭阳殿之后,这地方就已经空了整三年了,虽然日日都有宫人打扫着,但到底还是过于寂静,也少了些人气儿,很是肃穆萧瑟。
赵如海随着成卓远进来,步履缓缓,赵如海瞧着面前摇摆的明黄下摆,心中升腾起许多不解,万岁爷这时候来昭阳殿做什么。
成卓远缓步迈进了大殿,大殿中空无一人,静的有些渗人。
成卓远随意坐在了一把红木椅子上,眯着眼,凝视着前面,记得那个地方从前是有一座屏风的,上面绣的是凤穿牡丹的图案,后来随着孙丽华一道搬进了慈瑞宫,为此,当时内务府总管还在御书房跪了半笑个时辰,跟自己哭诉,太后这是不合祖制,而他却冷笑着道,祖制不都是万岁爷定下的吗?
那内务府总管也是伶俐人,转眼就巴巴将屏风送进了慈瑞宫。
成卓远掸了掸了下摆上的一块土,然后对赵如海缓声道:“如海,你觉得皇贵妃产后搬到这里如何?”
赵如海心下一震,万岁爷这是动了封后的心思了,赵如海忙得陪笑道:“那感情好啊,这昭阳殿离养心殿是最近的了,皇贵妃若是搬进来,那也方便万岁爷朝夕相见啊。”
【周末\(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