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你在吗?我有东西要给你。”躺在床上的宋凌薇迷迷糊糊的说到。
“子衿在这里,你醉了,要不先歇息着吧!什么东西也不着急。”子衿已经匆匆的去旁边洗漱的地方端了盆干净的水来。屋子的另一边有处小小的屋子,是专门给人洗漱的地方,平日里也会在那里沐浴,所以总是备着干净的水。这样的屋子总是弄的很方便,主要是方便留宿的客人。他拧了帕子帮宋凌薇擦了擦头脸和脖颈,虽是凉水,可是在这样炎热的夏夜也没有太多凉爽之意,宋凌薇也没有就此清醒。
“防己,要不你也出去找个屋子歇息一会儿吧!你家小姐这个样子一时半会也清醒不了,让她也歇息一下。醉成这样了,也暂时别再挪动她了。”
“也好,那就劳烦子衿公子照看着小姐了。”小姐心上人的屋子她自然也不方便多待,小姐有人照顾,她也就不要留在这里笨手笨脚的了。所以防己很快也就退出了屋子,倒也没有找屋子,就出去马车上窝了一会。
屋里少了一个人,立时也就静了许多,子衿坐在床沿用凉帕子给宋凌薇捂着额头。宋凌薇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已经没有剩余多少意识了。她只知道身上难受的很,不仅仅是酒精的麻醉,更多的则是一阵又一阵涌来的热浪。不是炎热的夏季那种热,而是一种仿佛来自于骨髓深处的燥热,燥的人发慌。她觉得她像是一个独自行走于万顷荒漠的旅者,无边无际的干燥,没有半点的水气,天上还挂着大大的太阳。
太阳把一切都晒成了砂砾,然后砂砾也没有任何遮挡的被暴晒的发烫,大地上所有的水分都似乎被蒸干。她无助的看着无边无际的沙漠,然后倒在发烫的砂砾上,那种热似乎把她身上的水分都慢慢蒸干,可是体内的血液却疯狂的沸腾起来。身上涌起的却不是绝望,而是一阵胜似一阵的渴望。身体在燥热的发慌,心头则是痒的很,体内深处蔓延出的则是空虚的难耐。这样的感觉先前似乎也曾有过,却远远没有此时来的猛烈,而且她如今已经没有半点力气去阻止这种感觉在身体里流窜。
“子衿,我没力气了,东西就在我怀里,你把它拿出来好不好。”
“好,我来拿。”子衿答着,手已经慢慢探向她的衣襟。甫一触碰到她的衣衫,他的手却被她拉住了。然后似乎很满意一般,脸也靠上了他的手掌。
“凉凉的,真舒服,不要乱动,借给我靠一靠。”她心满意足的拉着他的手,然后脸还在他的掌心蹭了蹭。她这个样子,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或许,这应该是可爱吧!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日会用“可爱”二字来形容一个女子。她虽然长相妍丽,做事却是豪爽,完全不会让人觉得有男子的样子。
“默然,我好热,我想要你。”她说着,已经把唇印上了他的掌心。他当场愣住,一瞬间像是被天雷劈到了一般。那个吻其实很轻,浅浅的,可是映在掌心却带着淡淡的酥麻之感,再加上异样的热度,仿佛连心口也随着灼热起来了一般。在这种地方,男女亲热的场景不会少见,他平日里也冷眼旁观着,或鄙夷,或不屑,或怜悯,却到底是别人的事情,更多的还是冷然淡漠。可是如今,原来这种事和喜欢的人一起是如此的感觉。仅仅是这样浅浅的一下,如同蜻蜓点水般,心就胀的满满的。
“你认错人了,我是子衿。”他手上有了些力气,趁着她迷糊的时候把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
“子衿,子衿,你快点出去,离我远点。”宋凌薇挥舞着双手,似乎想要把他赶得远远的。她的意识就要湮灭,即便如今醉成了这样,可是她是大夫,自己的身体情况她自然是知道的。她知道她那些微的清醒已经维持不了多久,全身的情、欲都开始波涛汹涌。她把她会在不知不觉之中伤害到他。
“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不就是醉了吗?白山已经去端醒酒汤了,你喝了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子衿握住了她挥舞着的双手,入手的热度却让他愣住。这时才发现,她好像不仅仅是醉酒这么简单。醉酒的他自然是见过的,而且形形色色的都有,却也不想她如今这般样子。她身上烫的惊人,就连脸上都慢慢布上了异样的红晕,像是夕阳西下时漫天洒下的晚霞,又像是层层叠叠的桃花胭色,把她本来就比一般女子要妍丽的姿容衬得更加的风华绝代,带着一种浓浓的魅惑之感。平日里她也是美的,却不会像如今这样,无端的让人平添许多绮念。
“你快点出去,让防己过来伺候。快点走,我不想看到你。”握住她手的那双手纤凉的令人沉醉,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就此沉迷进去。她不能,她帮他那么多,仅仅是因为很不巧的管了闲事,只是无端的对他生了些怜惜,想要让他好好的过日子罢了。她从来没有想到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回报,她绝不可以变成伤害他的人。
“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很难受,我这就去叫人来。”
“子衿,我求你,出去好不好,不要在我能看到的地反,求你。”她用力的咬紧了唇瓣,直到铁锈一般的味道在整个口腔里蔓延,疼痛感才让她更多了点清醒。殷红的血色滑过她的唇角,绵延出一条血线。
“好,你被这样,我这就出去。”子衿艰难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女子,鲜红的血灼痛了他的眼。到底还是狠了狠心,走了出去。刚到门口,却遇到了端着醒酒汤回来的白山。
“公子怎么出来了?宋小姐怎么样了?”
“她很不好,还非不让我在屋里,我就出来了。对了,你赶快去找爹爹来一趟,凌薇她怕是病了。”
“好,奴这就去,公子不必担心。”白山把托盘交给了子衿便急匆匆的找鸨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