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灵的窗户,一个人在说话做事时,那双眼却是很难欺骗他人。
“城里承蒙二位女侠相助,我才得以留下我这双手。如今想来,我也真是太过混蛋,怎么能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手。女侠的大恩大德,福贵永生难忘。”说着,便向着安雅和叶倾城重重地磕了个响头。
“你起来吧。我倒要听听,你究竟有什么不得已。”看着向着跪下的福贵,安雅开口说道。
听着安雅的话,福贵这才起了身子,畏畏缩缩地站在一旁看着安雅道:“原本我与家中老母和妻儿一同住在城外燕平山下的王家村。本来整个村子里各家都过的好的很,还是从去年开始,不知道从哪蹿来一窝流寇,占山为王,欺男霸女,整日里来山下的村子里作恶,夺粮毁地。最可憎的是上个月……”
说到最后,福贵竟满目含泪,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上个月怎么了?”听着福贵停了下来,叶倾城开口问道。
“上月他们又来村里闹事征粮,今年余粮不多,哪有粮食给他们抢,他们便毁了村里的地,坏了一村人地里的粮!那日恰逢我带着两个孩子进城,家中只有我娘子和老娘在家。其中一个山匪瞧着我娘子漂亮,便起了歹心。我娘拦着他们不让,竟给他们活活打死,我娘子见躲不开,就直接撞上了桌角寻了短见。可怜我一个男人,竟不能护一家安危,如今还做起了如此偷盗之事。”
福贵有些痛苦地捂住脑袋,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显得甚是凄凉。
“这些山匪还有没有王法了!”安雅有些愤愤不平,一想起在南凝遇到了山匪,杀人劫货,无恶不作!
“安雅,我昨个儿在府里听黄桃她们也说了。这伙山匪心狠手辣,做事狠得很。别说是他们城外的,据说城内最近都被这些山匪扰的不太平,好几家小门小户的小姐少爷都被劫了去,生死不明,整日报官的案件也是堆得如山高。”叶倾城看着安雅搭话道。
“官府又有何用,这群山匪不同于以前的乌合之众,都是些不要命的狂徒。官府上山清缴了几次,也没抓到几人,反倒损失惨重。”福贵无奈地摇了摇头。
听着她二人的话,安雅的心也顿时沉重了几分,“那如今呢?”
“村里的人能跑的跑,搬得都没几户了。家中本来就清贫,葬了我娘和娘子,就彻底没了积蓄。一个月下来,家里的余粮也就吃了个底。山上又被山匪占着,更是没法砍柴,今日便是实在走投无路了,只好进城寻工。却因我穿的烂,又好久未吃饭没力气,反倒没一个东家收我,最后……”
“所以你今日偷八王爷了。”想着今日白慕灏的话,安雅将福贵未说完的话接了下来。
对于安雅所言,福贵顿时垂下了脑袋,“要不是不知道,给我吃熊山豹子胆,我也不敢去偷王爷啊。”
“所以你就偷我!”
“我今日做的确实不是人干的事,女侠救我一命,我反倒恩将仇报,真不是个人。”说着,福贵便给了自己一个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