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的微皱 了下秀眉,礼貌的探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转身而去。
虽然叶萝皱眉的动作一闪而过,但李俊还是觉察到了,为自己的失态自嘲的笑了笑,走到最里面靠窗的一张空桌子前坐下。两世为人他见过的美女不少,但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这个女孩子。
细眉安黛如水,双眸漆黑如墨,琼鼻微翘顽皮,脸蛋白皙如玉,再配上柔糯的嗓音,这让李俊看到她的那一刹那突然像放下了一切负累,浑身上下感到轻松安宁,诚如这幢小楼给他的那种淡然写意感。
“先生,你要的茶好了。”听到耳边再次响起那个柔糯的声音,李俊从沉思中抬起头来,不由自主的又怔怔的望着她。但那个女孩子恍若没有感觉,一脸淡然的把托盘里的一只小茶壶、一只小茶杯、两小碟葵花籽和南瓜子放在桌上,然后微微颔首转身而去。
看到女孩子离去,李俊张了张嘴本来想问问她的名字,但最后还是眼看着她消失在服务台后面还是没有问出口。回转头望着桌上茶壶茶杯,李俊忍不住又是一声惊叹。
两个黑黝黝的茶具看似普通,但李俊却知道,这是福洲的黑陶。福洲的黑陶早在南宋时期就已经小有名气,到了明朝中期开始走向鼎盛,一度被列为贡品。
但从清朝开始,黑陶又开始没落,到现在福洲县的黑陶已经基本凋零,除了一些老工匠的后人为了传承祖辈的手艺会在家里接受订制或做一些馈赠朋友之外,市面上已经看不到福洲黑陶的影子。
这一壶一杯虽然造型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但黝黑的表面隐隐泛出一丝油亮说明它们的不凡。刚出炉的黑陶就是一坨黯淡无光的黑疙瘩,只有经过很长时间的“煨养”,表面才会开始出现一层浮空的光晕。
李俊之所以知道这些,那还是托自己遇到了一个对家乡历史有着特殊偏爱的历史老师。那次上课讲到“郑和下西洋”这段历史时,历史老师也大发感慨的对福洲黑陶作了介绍。
端起茶壶给小茶杯里倒了些茶水,随着袅袅升起的热气,一股铁观音独有的清香在空中散漫开来。光凭这股香气李俊就知道这壶铁观音的品质非常的不错,略带猴急的端起茶杯浅浅的啜了小半口在嘴里,微闭着眼睛靠着椅背回味着。
就在李俊独自坐在那浅酌慢品的同时,他不知道坐在服务台里的李萝透过服务台上嵌着的一条玻璃带把他的一举一动全看在眼里。
当初在服务台上加这么一条玻璃带,本意是为了方便掌握茶客需求好及时提供服务,但现在也不妨碍被她用来观察李俊。
其实从李俊进来开始就已经引起了她的注意,这里面既有他是今天走进茶楼的第一个客人的因素,最主要的还是他刚才观察摆设时的表现。
虽然说之前她也遇到过不少对茶楼里布置感兴趣的客人,但那都是四五十岁甚至六七十岁的老人,像李俊这么年少,而又有这份兴趣的客人还是第一个。
当然,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李俊看到自己的反应,这么多年她很清楚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印象。但李俊除了看到自己略有失态之外,从始至终并没有唐突之举。
这也让她奇怪,要知道这两年在学校里,有不少比他大几岁的男同学第一次看到自己都会忍不住主动搭讪想和自己套近乎。
而随着李俊倒茶、喝茶、回味等一连串动作下来,李萝心里就更添了几分好奇。这个小少年这几样动作顺畅的恍若一个喝茶多年的老茶客,再加上身上还流露出来的那种沉稳,咋一看根本不像一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大少年,倒像一个饱经沧桑的中老年人。
“妹子,再偷看什么呢?看上那个小伙子了?”李萝正透过玻璃暗自揣摩着,耳边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吓得她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脑里第一个反应就是偷窥被发现了。
“哥,你想吓死我啊?说什么呢?你就巴不得把我给嫁了,好跟嫂子过二人世界是吧?”扭过头看到面前那张熟悉的胖脸男人,李萝拍了拍高耸的胸口嗔到。
“打住打住,哥说不过你,投降,你可是哥的宝贝妹妹,怎么会舍得把你嫁了。”长着一张胖脸的男人先是举手摆了个投降的姿势,随即宠溺的揉揉李萝的头发笑訚訚的说到。
要是李俊听到了这个男人的说话声的话,他肯定会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因为就在几十分钟之前,他还跟这个男人通过电话,他就是李俊要找的“李家沙场”的老板李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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