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容听了觉得也是这个理,左右是眼前最大的坎儿已经迈过去了,以后回了宁府日子小心些便是,对陈佩青那边多上点心防范着,有着宁立善三房这边的庇护,日常日子总不会比以前更差。
当下便再不言语,精心为宁馥妆扮起来。
她是个手脚麻利又讨巧的,宁馥看着镜中的自己,没有任何表情。
亲生母亲乔清婵留下的所有嫁妆,在她还是婴孩的时候就被陈佩青揽到名下了,言之替宁馥打理,不是霸占又是什么。
虽然乔清婵当初嫁给宁家的时候,乔家不像现在这般权贵,但是嫁妆也是相当丰厚了,宁馥推算过的,以当初的乔家来划算,再加上当时乔清婵的体质问题本就嫁人艰难,因此给的嫁妆倒是不含糊,不管实际上是不是为了乔家的体面缘故,但到底没有半点亏待,位于崇俊庄的三四百亩田地,七八间铺子,三间在月洲,四间在云清县城,还有一间是在京城内的。以前的宁馥没机会也不敢问,具体现在是租了出去还是自用也不清楚,只估摸着这些累积起来,每年的收入怎么也得有将近两千两的收入。
陈佩青也有她自己的,一个七八十亩的小田庄,距离崇俊庄的田庄相距倒不太远,现今如何也不知,但每年的收入少说也有三百两上下,再有一间铺子也在京城,虽然不大但是经营的似乎还不错,现在也雇了人在经营,早几年的收入就已经在三四百两。
如此算下来,陈佩青这一年的收入就得有三千两,她只有宁芸一个亲生女儿,没得儿子需要各处打点铺路,那一点点的脂粉妆扮钱不过九牛一毛,再加上陈佩青早就已经管着宁府的中馈,公中的钱银上稍稍刮点下来,她真是不要太肥。
但是,说到这些来跟乔家相比,这么点东西委实不值一提。
宁家再有钱,比不得簪缨世家的乔家,现在又封了侯,上一辈的几个老爷都是有头有脸的,无论各家如何,只要想到乔家二老爷乔闲庭,宁馥就一点也不担心乔松柏的产业过不到她的名下。
乔闲庭,那是一个在全国上下有着上百家银号的大老板了。
但是在这事上,找他没用,钱这个东西在他眼里只是个数字,怎么可能被这么点钱驱使,若是找了他,他或许会为了省点事而直接给她一笔钱打发了,免得再与乔家上下支会这内里的琐碎关系。
她是要钱要产业,但是必须得是乔松柏的。
若不如此,怎么能让乔家彻底窜了宁家出尔反尔的眼,两家明明商议好了的,却让她从地宫里出了来不说,还反过来咬了乔家一口,要把乔松柏的产业刮走。
宁馥对着镜子稍稍侧了侧身子,霜容已经将她妆扮的无可挑剔了,她唇边淡淡的勾起一抹笑来。
宁家现在恨极了她,她就让更厉害的乔家来给宁家一点好看的,大家互相恨一恨,别只单单你恨我我恨你的,多没意思。
想把她除去散了这关系,那她就动动手指,绑的更牢一些岂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