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宁馥今晚的这些话,句句都不用他去开口,宁馥简直就把他想要求的想要达成的事拱手相让了!他来时觉得宁馥听到他要动乔松柏的产业之后就算不敢反对也会哭来闹去的,乍听见宁馥不仅拱手相让,竟然还想的这么周全,怎么可能不愉悦,怎么可能不激动?但是再是愉悦再是激动,他还是记得一件事的——宁馥将来婚嫁之时,嫁妆问题。
心里惦记着这件事,不由的也盘算着,这些产业交给乔有恒后,他会得到乔有恒支持他做宁家家主之事,若是这样,将来在宁馥身上多掏些银子来也是划算的,可是到底还是觉得有些放血了……
“三舅拿了这些产业,就应当会扶持你做家主。”宁馥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惊了宁立亭一跳,他甚至于觉得是不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些一不留神给说出了声!
宁馥见他这一抖,面色无波,顿了顿,然后才道:“你的家主身份是由我手里的产业换回来的,未免将来府里的人觉得我今日做这些是为了图自己将来有体面的嫁妆,等你与三舅将产业之事交拖清算干净之后,拿回他手里的协议给了我就是。”言罢,她突然招了招手。
周睿过来递出两份文书来分别放在她与宁立亭之间,宁立亭狐疑的轻皱着眉,仔仔细细的将文书看了足足不下三遍。
“你……”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看向她:“以后你的婚嫁之事,你要让我和你母亲也没有权利插手?!”
周睿适时的在旁轻声婉言开了口:“二老爷这话说的不对,这不是插手不插手的事,而是三姑娘担不起那些负累,也不能让将来做了家主的你承担今日咱们与乔家私相授受暗中交易的名声。”
周睿不出来说话还好,一出现在他面前,他不由的就想起当时将周睿逼至无路的事来,想到这些事情宁馥必然早就知晓,立即就有些灰灰的不想接话来。
宁馥一直都半垂着眼,接着道:“我婚嫁之事决定交给锦嬷嬷和周睿了,他们二人在我已故的母亲身边伺候许久,怎么算都是我的长辈,交给他们二人也无不可,我没有太高的心思,以后平平顺顺就好不想出太多不愉快的事情,高门大户不是我的所愿,我手里有大舅的那些银项,交给周睿和锦嬷嬷去打理,过些日子置办一些产业,也就够充个嫁妆了。”
宁立亭望着自己的这个亲生女儿,胸脯起伏着,而且目光里有些既不敢相信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意味。
陈佩青是不太可能给宁馥寻多好的亲的,这一点他心里隐隐的明白,大抵就是看着还凑和就已经顶天了,陈佩青以前也在他面前流露过,无论她将来为宁馥说一门什么样的亲,府里府外都不会有人觉得她有多上心的,并且以前还有打算将宁馥的亲事大权交给老太爷和老太太去操办的意思,只是现在宁馥还小没到眼前才没提起罢了。
他突然觉得宁馥这主意真的挺好,周睿和锦嬷嬷一定会在宁馥的这件事上上心不说,而且到时无论寻到的是一门什么样的亲,也不会有人对陈佩青和他这个做父亲的说三道四了。
这一直也都是他很想摆脱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