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武艺,自然也看不出门道。王导虽然见毛宝射中了靶心,但是脸上没有出现任何的波澜,他粗懂武艺,却无法看出毛宝的飞刀绝技神在何处,跟之前看到甘卓的表演完全没有什么可比性。
在众人之中,只有一个人看出了其中的门道,那个人就是甘卓。当他听了周抚的一番话后,当即开口训斥道:“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懂得什么啊!毛县尉这一手飞刀绝技可以说是天下一绝!”
甘卓的话一经出口,立刻引来了众人的注意,周抚无端被甘卓一顿训斥,心中自然不爽,当即问道:“什么天下一绝,我看也不过如此!”
“把你的飞刀给老夫一枚!”甘卓走到了毛宝的身边,伸出一只大手便向毛宝索要道。
毛宝皱着眉头,不知道甘卓要干什么,可是也不敢拂逆甘卓的意思,于是从腰间取出一枚飞刀,毕恭毕敬的递给了甘卓,并且说道:“甘老将军请!”
甘卓从毛宝手中接过飞刀,顿时觉得这只有柳叶般大小的飞刀薄如蝉翼,轻如鸿毛,但却锋利无比,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慑人的寒光。他一边把玩着那枚飞刀,一边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揣测道:“这么小,这么薄,这么轻的飞刀,单单靠手腕的力量,竟然能射出百步之远,可见这姓毛的后生并非等闲之辈啊。”
甘卓走到了开弓射箭的位置,他拿起那枚从毛宝手中接过的飞刀,以最大的力气将飞刀甩了出去。
但见一道寒光闪过,那枚飞刀风驰电掣般朝着前方飞去,可飞出去不到五十步远,飞刀就犹如强弩之末,直接掉在了地上。
甘卓的一番表演过后,在场的人都立刻看出了门道,连甘卓都只是将飞刀射出大概五十步远的距离,那么毛宝是如何将飞刀射到百步之外的靶心上的呢?
“给姓周的小子一枚飞刀,让他射个看看!”甘卓冲毛宝喊道。
毛宝还没有做出反应,便见周抚板着脸来到了面前,将大手向前一摊,没好气的说道:“飞刀拿来!”
毛宝取出一枚飞刀给了周抚,那枚飞刀一经入了周抚的手,周抚顿时觉得没有了底气,这飞刀太轻、太小、太薄,要将这飞刀扔到百步之外,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周抚比较要强,他可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的那么怂,否则父亲的脸面都会被他给丢光了。
于是,周抚拿着那枚飞刀硬着头皮走到了射箭的位置,使出浑身全部的力量到手臂上,将飞刀给扔了出去。
飞刀是飞出去了,可是飞了不到二十步远,飞刀便轻飘飘的掉落在了地上。
这时,甘卓走到了周抚的身边,厉声喝道:“臭小子!看见了嘛!这飞刀可不是你说玩就能玩的转的!连老夫都没有那个能力将这种飞刀射到百步之外,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又怎么可能做到?亏你还是习武之人,居然连这点厉害之处都没有看出来,周访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周抚虽然是一肚子气,但他也不敢发作,因为其父周访曾经是甘卓的部下,连他爹周访都不敢在甘卓面前叫嚣,又何况是周抚。而且甘卓是本朝功勋卓著的宿将,如果不是因为他祖上是东吴旧臣,在升迁上受到了影响,那么大将军的位置,未必会是王敦来当。
司马睿定都建康,倚重的就是琅琊王氏,王敦做大将军,王导做丞相,王与马共天下,这早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甘卓就算功勋再怎么卓著,得不到皇帝的信任,也是枉然。
甘卓教训完周抚之后,便扭脸对毛宝说道:“你这一手飞刀绝技,是跟谁学的?能不能教教老夫?”
毛宝顿时一阵尴尬,甘卓这种鼎鼎大名的将军竟然向他求教,一时之间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拒绝呢,还是答应呢?
正在毛宝犹豫不决之时,甘卓忽然摆手哈哈大笑了起来,对毛宝说道:“看把你紧张的,老夫不过是说说罢了,老夫年纪大了,就算想学,恐怕也是力不从心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能得到甘老将军亲自夸赞的人,天下也没有几个,由此可见,毛县尉的的确确是有真才实学之人。不过,此次比试比的是综合成绩,箭术是其中一项,但是飞刀却不在其列。所以,即便是毛县尉飞刀绝技再怎么神乎其技,其箭术成绩最差也是不争的事实,而且飞刀的成绩也不能用来替代箭术。所以,本相宣布,本轮箭术比试,甘卓甘老将军获胜。”
高飞一言不发,箭术的比试结果,他早已经猜测到了,所以当王导宣布完结果之后,他没有一点意外。
毛宝输的心服口服,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内心却在暗想,下轮比试,他一定要扳回一局。
“下一轮比试,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