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由于刚和徐虎、王奇、谭超三个人打了会儿纸牌麻将,梦话都是麻将术语,“别动,三筒我碰……”不一会儿又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九万!”“杠!”徐虎居然在梦里还搭着腔,真是一帮天生的赌鬼。
而我此时正趴在自己的被窝里,如同躲在黑暗角落里的精灵一样,支起耳朵仔细的等待着哭声的出现。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去了,转眼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哭声还没有出现,我实在有点扛不住了,心想今天哭声可能不会出现了,拉过被子,准备睡觉了!
但正在他就要睡着的时候,那个女人的哭声突然又出现了!我急忙起来,抖擞了一下精神,带了两张防身的符便轻手轻脚的离开宿舍,直奔楼下仓库而来。
到了门口,里面的哭声依旧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我扒住上面的门框,将顶窗打开,然后矫捷的从上面钻了进去。
屋子里一片漆黑。
人们之所以害怕黑暗,是因为人们总是认为在黑暗之中,一定隐藏着某种神秘而又可怕的东西,所以,黑暗是使人们产生恐惧的源泉。
此时,在黑暗的仓库里,一阵阵低沉的哭声从东南角的桌子附近传了出来。我拿出一个小型军用手电,打开,然后直奔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一张张老式的木桌背靠背的落在一起,旁边是五六张厚厚的木头床板整齐的靠在墙上,哭声就是从其中的一块床板里发出的。我轻轻的将那块床板抽出来,平放在地上,用手电照着,仔细的寻找着哭声的源头。突然,再床板的下面,发现有一块木头好像是被粘在上的,于是我拿出随身带的小刀,一点一点的将这块木头扣了下来,“啪!”的一声,一个绿色塑料皮的日记本从木头下面的小凹槽里掉了出来,同时,哭声也嘎然而止。
看来问题就出在这个本本上了,我将其翻开,在手电的照射下,发现日记本里那已经微微发黄的纸页上沾满了血迹,每一篇都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娟秀的钢笔字,这一定是某个女生的日记。看到这里,我将笔记本放到兜里,然后把床板恢复到了原位,一切收拾好之后,又从顶窗爬了出去。
回到宿舍后,我钻进被窝里,打开手电,开始仔细的阅读笔记中的内容,看完之后我泪流满面。
1966年6月4日晴
今天学校停课了,下午的时候白云飞突然跑到我家来,让父亲将家里重要书籍收藏好,一会儿将会有人来抄我家,白云飞是我父亲的学生,平时经常请教父亲一些历史问题,知道我家有很多非常珍贵的历史资料和书籍。听到这个消息,我开始慌乱了起来,急忙帮着父亲将书藏到天花板上。
这个时候,一帮红小将破门而入,大声喊着破四旧,见东西就砸,最后将父亲的脖子上挂了一面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的牌子,带出去游行了。我自己站在凌乱不堪的家里,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1966年6月10日大雨
父亲被他们带走一个星期了,没有一点音信,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在家,心中十分害怕。下午出去打听消息时被大雨淋了,现在头有点疼,晚饭也没心情吃了…….
1966年6月12日阴
发烧了,而且最后一片感冒药也吃完了,浑身非常难受,已经没有力气去弄吃的了。下午白云飞来到家,告诉我父亲已经被关起来了,但是他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在那里关照他,不会受苦的,。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里也就塌实了。同时,白云飞还为我买来了药,并且做了蛋花汤给我吃,我第一次喝到这么好喝的汤,心中非常感动。他还说明天还会过来照顾我,心里感觉甜丝丝的。
1966年6月15日晴
经过白云飞的细心照顾,我的病已经完全好了。今天我们一起去看望我的父亲,原来他被抓去后,被关在监牢里,后被一个好朋友通过关系转到了一个小院子软禁起来,除了没有自由,其他一切条件还是不错的,看到父亲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而且外面那么乱,关在这里相对还是安全一些。
回去的路上,我们走在一起,他的肩膀总是有意或者无意的碰到我,这让我的心跳的很厉害,人多的时候我们都低头不语,没人的时候我们一起谈论人生,谈论事业,谈论一切可以谈论的事情,不知怎么的,只要和他在一起心里就很开心。
1966年6月20日阴
已经四天没有看见白云飞了,心里感觉空荡荡的,不知为什么做什么事情都是心不在焉,脑子里总出现他的影子,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