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犯了事心里就忐忑,但只要一发现有人跟自己干了一样的事,心里顿时就不紧张了,哪怕这事带来的影响跟后续可能带来的惩戒一点都没减轻,还是忍不住高兴。
楚逍现在就是这么个状态。
他从地上爬起来,去抓那本被扔得有些远的书。
哪怕这本书看上去还是一样破旧,封面上一样没有字体,看上去也比原来顺眼太多,完全没有一开始看到的时候那种要吃人的感觉。
他一面感慨着跟自己的师尊搞上这种事居然也能成为师门传统,一面怀着找到同盟的心情爬回了原地,继续枕着崇云的大腿傻乐。
他一边傻乐一边问崇云:“大师伯跟师祖是怎么回事?”
崇云将手指插`入他还没有干透的乌发间,剑修的手握惯了这世间最锋利的兵器,握起这如水的青丝竟然也没有半分违和感。楚逍的长发乌黑而且柔软,映衬得崇云的修长五指白得近乎透明,只有指甲还带着浅淡粉色。
他垂着眼睛看枕在自己膝上的人,以指为梳替楚逍梳理长发的动作一顿,回答道;“不知。”
楚逍意外地咦了一声,不过没惊到爬起来,只是伸手去绕崇云垂落身前的一缕青丝,把它跟自己的头发绑在了一起:“师尊不知道?那是大师伯飞升仙界以后,才跟师祖在一起了?”
所以是在朝夕相处的时候没发现自己对自己的师尊抱有的是怎样的感情,等飞升之后一分别才发现相思入骨,所以大师伯幡然醒悟,潜心修炼,终于也追随着师祖白日飞升,重逢之后跟师尊一诉衷肠,两人就这样愉快地过上了有时两次有时三次的日子是吗?
……楚逍不会承认自己有点嫉妒。
他刚刚把两个人的头发绑在一起,现在又想伸手去解开,嘴上问道:“那大师伯以后就不会想揍我了吧?”
等以后见了师祖,他也不会看不惯师徒禁断,要把他从崇云身边撵走了吧?哈,跟大师伯师祖做共犯的感觉真好,大家半斤八两,谁也没有立场说谁。
呃,打死结。
楚逍讪讪地松开了手,那两缕头发已经完全纠结在了一起,他自下而上地望着崇云,一脸无辜,“怎么办师尊,解不开了。”
崇云看了那个结一眼,问他:“你想解开?”
楚逍其实还没往结发一世上去想,但听师尊这么一问,顿时条件反射地摇头。然后隔了片刻回过味来,忍不住露出一个有点冒傻气的笑容,枕在他腿上挪了一下`身体,再次陷入了傻乐模式。
崇云的手指在他发间一下一下地穿行,楚逍闭上眼睛,嘴里哼起了前世的调子,“我爱你——结发就是一辈子——”
唱了两句停下来,要抓住一切机会表白,但又不能太过度,说多了爱就不值钱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闭着眼睛道:“真希望一辈子都能像现在这样……”
话音落下,本以为会听到崇云说他们有的是时间。等到两人都飞升到仙界以后,跳出了一方世界的束缚,逍遥自在,想要长相厮守多久都不成问题。但事实上楚逍没有等到任何回应,崇云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
所以楚逍不免困惑地睁开了眼睛,纳闷怎么崇云连这都不配合自己,“师尊?”
一辈子……怕是做不到了。
崇云心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他重诺言,做不到的事绝不会轻易许诺,所以一句话也没有说。对他而言,剩下的只有当下,能够做到的,也只有当下。
他将这些情绪隐藏得滴水不漏,对楚逍摇了摇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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