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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有什么话好好就是了!用不着动手!”刘忠达上前一步,轻轻抓过那纹身男的手臂,犹如抓鸡一样,就将他扯到了两米之外,冬地一声撞向了墙上。
黄毛心中大吃一惊,这家伙就算昨天在他老相好那里卖力过头,也不会被人轻轻松松一推就倒啊?
“找死是不?”
黄毛抬起一脚,狠狠朝他下阴踹了过来,要是踹实了,那刘忠达大有可能变成新世纪的太监!
“哼!”刘忠达轻轻一抬腿,挡在黄毛的腿上,也没有用什么力道,只轻轻用力一带,那黄毛顿时跌倒在地,只觉腿上更是火辣辣地一阵奇痛。
刘忠达凝视着他俩,用极冰冷地语气道:“滚!”
黄毛和纹身男就觉身子都是一寒,两人也没少打过群架,偶尔还动过刀子,更不是被吓唬大的。
但这一瞬,两人都有种感觉,只觉得全身没有由来的冒起一阵冰寒的感觉,对面这年青人可不是在唬人,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而且,光是凭他刚才轻松放倒两人的本事,要让自己哥俩消失,自己哥俩就绝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两人也很光棍,二话不,掉头就走。
屋中女孩儿和那眼镜少年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等两个痞子消失在楼道中,那眼镜少年才走出房门,对刘忠达讪讪道:“多谢!”
刘忠达笑了一笑,“我叫刘忠达,就住在对面,大家彼此是邻居,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谢谢刘大哥帮忙,不过你是外地人,贸然惹了他们,会很麻烦。”钱晓燕不免替这个外乡人担心起来。
刘忠达心中一动,初来乍到对此地还不太了解,倒不如问问这一对姐弟,或许能有些收获。他指了指自己的房门:“今天我刚刚搬来,家里连个水瓶都没有,你们家有热水吗?”
“哦……”钱晓磊一拍脑门:“刘大哥快进来,姐姐帮大哥倒杯茶。”
刘忠达老实不客气了走了进去,这个房间里的摆设比他那屋多不了多少。三人都是年轻人,喝着茶,聊着天,一会儿功夫也就熟悉了起来。
刘忠达有意无意的问道:“我觉得这镇的风光还真不错,想买个房子住下来。这套老楼就算了,我喜欢单门独院的房子。看来看去,这条街西北角那个独院子,我是很喜欢的。不知道那家房主,会不会卖房子哦?钱不是问题,我就想买个心头好!”
一到那个院子,姐弟俩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迟疑了片刻,钱晓燕柔声道:“刘大哥可能要失望了,一时半会,那房主是不会卖房子的。”
“为什么啊?”刘忠达好奇的问道。
“那儿本来就是我们家!”钱晓燕平静的道:“刘大哥帮我们的忙,就听我诉诉苦吧。”
这是个让人觉得有些难过的故事。钱晓燕的父母生下他们姐弟,本来一直在家务农。钱晓磊有很严重的心理病,也就不念书了,在家帮着父母干活。过了两年,钱晓燕以很优秀的成绩考入了一所知名医科大学。
本来是好事,可老天不知道是不是和他们姐弟开玩笑。钱晓磊被查出有很严重的心脏病,需要筹集一大笔钱去大城市做手术。
为了帮助弟弟,钱晓燕决定不去念大学,要外出打工筹钱帮弟弟治病。这个念头遭到了父亲的制止。老两口一商量,把家里的地租给别人,两口子一起去了宁州当建筑工人,父亲每天可以收入180元,母亲帮忙也能赚10块钱。只要是有活干,一个月能攒下一万的收入。两口子盘算着,这些钱可以让女儿上大学,干一年活,再借,可以让儿子进医院。
一家四人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上大学的钱晓燕,勤工俭学,努力考取学校的奖学金。就这样过了两三年,钱晓磊的病情得到了维持,钱晓燕也被学校保送研究生。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宁州的建筑工地发生意外,钱父因为工程事故当场身亡,而钱母也重伤,在医院里治疗了二十多天,也撒手去了。
工方赔偿了七十万,这笔钱刚刚到了姐弟俩的手中,钱家就忽然冒出一大群平时很少往来的亲戚们。这个是远方三大姑,那个是娘家七大姨。东家曾经借给钱家五千,西家借过一万。还别,他们手中还都有借条。
可这事儿,姐弟俩清楚的很,父母两人都是不识字的,借条根本就不会写。而且,钱晓磊治病的钱,都是老两口一积蓄下来的,跟外人借的钱,姐弟俩也都有数,哪里有这么多七大姑八大姨的钱?
事情闹得不可开交,镇上的人就出来调解,调解的结果就是让姐弟俩把那七十万拿出五十万来还给他们。
可钱晓磊接下来要做一次大手术,光手术费就得三十万起步,加上住院费医药费等等,压力很大。姐弟俩便拒绝了他们的要求。
于是这些家亲戚就蛮不讲理的占了他们家房子,是要以房子抵债,而且用学体育老师教的算术,开始计算他们‘应得的利息’。
方才那两个来讨债的,就是其中一户亲戚请来的二流子。
刘忠达走到窗前,看着那个独院,问道:“为什么你们俩不离开这个镇?”
“现在还没到手术预约的时间,如果现在去宁州,房租生活费太贵了。几个月下来就得花掉不少钱,这儿虽然没事就有人逼债,可他们也知道我弟弟身体不行,怕闹大了收拾不了场面。我们也就忍气吞声先租房住着。等我弟弟手术做完,就再不回来了。”钱晓燕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