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之后的荒野外,河水里还流淌着殷红的鲜血,战场上星星点点到处火光闪现。疲惫的士兵,拖着之前还活生生的战友的尸体,缓缓的,朝营寨走去。萧瑟的狂风,卷起漫天烟火,在天空中变幻着张牙舞爪的身体,似乎永远也不想停歇下来。
历经战火的营寨,一面黑色战旗,依然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察罕大哥,这一仗打完了,您头衔上那个代字,十有**得给拿掉了吧?”一名壮硕的汉子呵呵笑着,用匕首扎住面前烤熟的一块牛肉,双手递到一名军官模样打扮的年轻人面前,大声说道:“咱们兄弟可都是亲眼看着的,察罕大哥率先冲入宋国鞑子人群里,连斩六名宋国鞑子好手,我看,那六个,能打,起码都跟十夫长能打一打?自从前任千夫长阵亡之后,察罕大哥这个代千夫长,可是领着咱们立下不少功劳了。论功行赏,这个代字,怎么都得给察罕大哥取下来!”
那个姓察罕的年轻人只是淡淡微笑,右手将那块熟牛肉接了过来,左手中举着一只青铜酒杯,浅浅饮了一口:“别乱说,不是我察罕辉强,是那些宋国鞑子太弱而已。身为一名代千夫长,我若是连几个只当十夫长的宋国鞑子都杀不了,还怎么带你们?这怎么能算是功劳呢?”
小小的军帐之中顿时一阵欢笑,十余名战士围坐在一起,烤着牛肉,喝着烈酒,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的人,才倍感生命的可贵,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好日子,或许明天就不会再有。自然要今朝有酒今朝醉了!
“察罕大哥真会说笑,说起咱们蒙古军,千夫长这一级的,通常斩首二十级就能当了,察罕大哥早就不知道斩首多少了,还屈尊带着我们,那是我们的面子,是察罕大哥罩着我们。来来来,察罕大哥,兄弟敬你一杯。”一个矮小精悍的军官站起身来,端着酒碗,冲着察罕辉豪气的笑了笑,随即一饮而尽。
“要低调,低调!”察罕辉摇了摇头,脸上却是有几分得意之色,一个劲的说道:“一天没有得到万夫长的任命,一天就不做准。你们可别在外乱说,要是到时候当不上这个千夫长,我的脸要放哪里?”
军帐之中顿时又是一片哄笑,那些士兵,或是说察罕大哥谦虚,或是拍着胸脯,叫嚣若是不给察罕大哥升职,就闹到将军大帐去,云云种种,吵闹不停!
一群人正说得高兴,忽然军帐帘子被人掀开,一个年轻人快步冲了进来,一脸慌张的叫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乱叫什么?”察罕眉头一拧,斥道:“难不成宋人还是女真人又打来了?今天我军少说击杀百多人,他们哪里还有实力再战?再说了,军鼓也未曾响起,你咋咋呼呼的,莫非是要假传军令?”
那个年轻人擦了把脸上的汗水,惊恐之色溢于言表,颤抖着声音说道:“真的大事不好,我同乡乃是给万夫长守帐的宿卫。方才我与他闲话,才听说,原来我们前锋军,要调来一个新的千夫长,一打听才知道……他妈的,天煞孤星,要来当我们的千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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