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连江咳嗽一声,接着说:“赶跑了大女儿女婿,老两口又把二女儿来招上门女婿,二女婿跟大女婿刚好相反,性子急,脾气倔强,跟老两口针锋相对,寸步不让,相互对着干,不出一年,矛盾就激化了,老两口嘴硬得很,让二女儿二女婿滚蛋。当时二女儿已经怀上孩子了。话实在难听,二女儿二女婿也带着老婆回老家去过日子去了。人虽然回去了,但那边条件不好,住在三间破屋子里,当时我们就让他老两口低个头,去把二女儿女婿接回来,他两老不肯。现在二女儿女婿已经建起了小楼房,用轿子去抬人家都不会回来了。”
刘安合说:“你看,你们好好的一家人,现在弄得不相往来。”
我转身对两位老人说:“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老人说:“我把她们生下来,一把屎一把尿抚养长大,倒还错了,这两个没天良的姑娘,几年都不来看我。”
刘安合说:“你那些年骂她们短命,诅咒她们不得好死,现在又想她们来看你了?”
农村中的这些家务事,我理解起来比较困难。觉得他们说的都有一定的道理。我问这两位老人,希望政府怎么帮助他们。两老人表示,身体不行了,劳动干不了啦,希望政府管吃管住。
我们从老人的家里走了出来,两老人跟出来有一段路,不停地诉说他们的苦楚,要求组上派人给他们找柴担水,卖米做饭。
忽然一阵狂风吹来,路上的尘灰飞扬,一时间竟然睁不开眼睛。有点要下雨的样子,路上不时匆匆忙忙走过从田地里归来的庄稼人,他们大声说:“怕是要下大雨了。”
但几阵风过,云开日出,根本没有一点雨的影子。刘安合继续跟我说刚才两老人的事:“他家原来是不错的,房屋宽敞明亮。但自从两女儿女婿走后,日子开始走下坡路了。两老人随着年纪增大,重活干不了,慢慢吃老本,七八年后,老本也吃得差不多了。身体又得了病,需要钱,莫得办法,就将老房子卖了,住在这个破旧的屋子里,而今,卖老房子的钱也用光了,生活这下就艰难了。”
马连江说:“他们这种有儿有女的,自己的儿女都不管他们,你让组上的其他社员来照顾他们,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谁家没有父母呢?自己家的父母都没照顾好,谁又顾得过来照顾外姓人呢?”
我只得默默地叹气。
说话间,我们又来到了贫困户唐有庆家,唐有庆家的房屋还是土掌房,围墙上长着几株仙人掌,正在开花。院里是一个浸水的大坑,里面有草、牛屎和污水,一头大水牛正在污水坑里打滚,左右翻滚几下后,大水牛站了起来,忽然收紧肌肉,一甩尾巴,牛身上的污泥顿时飞溅了我们一头一脸。
我想找水洗脸,唐有庆说:“挑来的水用完了。”我用纸巾擦干净了脸,进入唐有庆家堂屋、厨房看了看。堂屋、厨被烟熏得漆黑,尘烟吊在屋檐上。我询问了唐有庆家的情况,他家五个人,父母虽然健在,但都七十多了。还有一个八十多岁的大伯,没有结过婚,无儿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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