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做梦都在想的事呢。”
十一娘马上不说话了,屁股也不动来动去了,好吧,爹喜欢她就勉为其难吧。
嗷嗷,储备粮从盘子里抬起头了,满嘴都是点心渣渣,但这不妨碍它出声以示支持安三爷,它见风使舵的本性这几日完全暴露了,十分有眼色的巴上安三爷,这头死猪简直是一点节操都没有,哪根金大腿粗就抱哪根。
安三爷笑眯眯地,大大方方地将一块点心放在它面前的盘子里,“十一娘,你看,储备粮都同意爹的观点了,它都坐得住你还坐不住?”
十一娘没好气地伸出同样绣了发光蓝线的绣花鞋的脚踹了踹它的猪头,“那是因为这头死猪不吃没有脱壳的小麦,哼,它可是第一个冲下去咬了一嘴巴的麦子,发现有壳的麦子不好吃后才乖乖坐这里的。”
储备粮无辜地嗷嗷叫了两声,十分大方地表示它原谅女主人心情不好拿它出气了。
十郎在阳光下伸了伸懒腰,对荣二打了声招呼,“先休息一下吧,吃些东西再说。”
荣二头都不抬,对安三郎跟十郎说,“你们先上去吧,我再割些麦子。”丰收的喜悦让他的心满意足,一点都没感觉到疲倦。
十一娘十分殷勤地给安三郎倒茶---她爹喝的那种,再给十郎倒奶茶—她喝的那种。
两少年一人喝着苦茶,一人喝着甜茶,味道不同,但心里都是甜意。
“十一娘,我觉得荣巡抚可能会破口大骂咱们。”十郎一本正经地说,“你看荣二哥好好一个白净文弱书生变成了黑炭头一样的农民。”
安三郎想起外表斯文内心野兽的荣巡抚,安抚说,“不会的,荣巡抚应该会高兴才是……”一心想当个武将的荣巡抚巴不得自己外表长得像安大爷,十分嫌弃自己小白脸的模样,荣二这样子正中他的下怀呢。
安三爷也十分肯定地说,语气中都是赞赏,“荣巡抚这儿子不得了,吃得了苦,头脑又懂得转弯,此外对百姓疾苦也颇为了解,将来可不得了,我听说他来中洲前可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会读死书的,荣巡抚是个知恩图报的,不知多感激呢。”
十郎得意地笑了,“这都是咱们的功劳,三叔,你不知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荣二可讨人嫌了。”
十一娘也点头附和,“还好荣二哥不是一条路黑到底的,知错就改,是个良友的好人选呢,真不知他在京城时为什么会一个好朋友都没有。”
安三爷不予置评,只略略提了提,“荣家是个大家族,四世同堂热闹得紧……嗯,是非也多……”
十一娘明白,宅斗嘛,古人喜欢家族住一起,两三百口人,再加上下人上千人都有,人多了不斗不舒服斯基。
“好了,咱们休息够了,继续下田吧。”安三郎放下杯子,“十郎,走吧。”
十郎赶紧将嘴巴里的点心吞了下去,看了看日头下认真的荣二,他什么也不说,加入割麦子的行列。
“荣二郎的小叔说将他们种小麦和蔬菜的经验写成书?”安三爷冷不防问。
“嗯,荣小叔说这些经验他都试验过了,很有用。”十一娘漫不经心地说,“我觉得这法子不错,荣二哥将来的理想是入阁拜相的,十郎哥多会参加科举,我觉得写书出名了对他们有好处。”尤其是这是农书,很多读书人觉得当农民的出身比经商高,但暗地里是看不起农民的,荣二跟十郎就算出书也不会太扎他们的眼,但一定会入皇帝的眼。
安三爷脸上带着赞赏,“这事做得不错,不过我听说十一娘不想署上自己的名字?”
十一娘吐了吐舌头,“爹,你就别试探了,我对出名没兴趣,尤其是我出名也没什么用。”又不能吃不能穿的。
安三爷笑得得意又温和,“不愧是我三爷的闺女。”
十一娘有些不好意思了,转移话题,“爹,祖父他们现在到哪了,还要多久才到京城,之前他们特地赶回家看我,这会不会惹怒皇上?”
“放心,祖父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不会栽在这小事上的。”安三爷安慰十一娘,“更何况被弹劾其实不见得是坏事,尤其是咱家立了大功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