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听完她的话,王氏甚至都扬起了手,准备揍她了。当然,最后被杜雪怀拉住了。
“娘,我小时候得过水痘,对吧?”陆秀连忙搂着她的胳膊撒娇。
“对。”
“那你们还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你们也觉得我在弄虚作假,故意把要人命的天花说成水痘?”
二老果然沉默了。见女儿主意已定,终于不再多说什么了。
“女儿不孝,今年看来是没办法陪你们过年了,就让两个孩子代我尽孝吧!”陆秀把两个孩子抱到二老的怀中,抱着两个小家伙,二老的表情才终于稍稍好看了些。
安抚完二老,陆秀转向杜雪怀。他虽然没说什么,但表情分明显示,他对陆秀的这个决定十分不满。陆秀当然明白他为什么不满,原本已经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了。
她微微一笑,拉着他进了书房。
“水痘病毒有潜伏期,就算我回来之后,也得有段时间不能碰孩子们。帮我替孩子们找个奶妈!”她原本是打算一直亲自喂养孩子们的,看来是做不到了。
“你放心。”知道陆秀去意已决,杜雪怀只能点头。
“《三毛流浪记》的存稿大概还能支持一周,一周之后,你帮我把这个启事发出去。”陆秀拿出稿件,害怕杜雪怀看不懂,还用英文在每份稿件上做了标记。
“这上面写了什么?”文盲真可怜……
陆秀笑着答:“子不语的真实身份跟我当初写《日落》的心路历程。我原本是想等《日落》上映完毕再发出去的,但总不能让报纸莫名开天窗,不如趁此机会公开。如果读者要催稿,就让他们来收容所。看看有没有人为了追连载不要命!”
她嘿嘿一笑,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封写好的信:“哦,对了。到时顺便把这封信寄去《小说月刊》,周先生他们会声援我的。”
杜雪怀苦着脸答应了。他果然不死心,晚上竟然想趁着这最后的机会生米煮成熟饭。可惜,陆秀刚好在排卵期,又听过水痘会导致胎儿畸形,坚决不肯答应。这一晚,杜雪怀是撅着嘴入睡的。那萌点满满的表情让陆秀蠢蠢欲动,又趁着他睡着偷亲了他。
墙倒众人推,陆秀竟然在第二天的报纸上看到了妇联中饱私囊,利用流浪儿大发横财的消息。她真庆幸自己的当机立断,不然,如果任由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妇联最后会是什么形象可以想像得到了。
陆秀可是亲眼见着后世的红十字会如何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的,收容所一建立,她便第一时间聘请了会计,力求每一笔账目都清清楚楚。妇联的各位理事都是满怀着一腔热血而来,当然不可能反对。
去收容所之前,她特意吩咐杜雪怀帮她找来妇联的会计,对外公布妇联总账。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她才拎着行李,坐上了前往收容所的汽车。
那帮记者们果然早已等候在隔离带外面了,见她出现,竟然一阵欢呼。
进收容所之前,陆秀忽然想到了一个好玩的点子:“你们谁胆子比较大,不怕死。大可以带上当天的报纸,每天过来为我照相,看我能坚持几天!”
“我来!”
“我也来!”
“还有我!”
……
“好!每天早上十点,不见不散!”见大家争先恐后,陆秀顿时笑容满面。如果这些记者真的每天准时刊出她的照片,不仅能证明她没有临阵脱逃,也等于是为妇联做了免费的宣传。
摆出pose配合记者们拍了无数张照片之后,陆秀拎着行李,迈着大步走向了收容所的大门。
自告奋勇,深入疫区。虽然此时记者们大都已经相信了她是水痘不是天花的说辞,但目送着她一步步走入收容所,依然油然而生一股崇敬之情,有人脱帽致意,有人趁机拍摄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背影。一直到她的背影彻底看不见了,这才三三两两散去。
这几天收容所这边跟外面的联系早已中断,都是卫生局那边准时送来补给。见陆秀进来,妇联的各位顿时大惊失色:“你来了,家里的两个孩子怎么办?”
“没事,我让家里雇了奶妈。”陆秀说完,从箱子里掏出这几天的报纸,递给了妇联的各位姐妹。
“天花……那帮记者的想象力果然丰富。”
“妇联利用流浪儿中饱私囊?天可怜见,我可是连嫁妆都已经贴出来了!”
……
看过报纸,大家一个个都哭笑不得。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躺在床上,满脸水痘的王心如甚至还呜呜哭了起来,“呜呜呜,对不起,早知道我就不留下来帮忙了,我没得过水痘……我还以为我这么大年纪,肯定已经不可能再得了……”
现场顿时哄笑一片。
王心如今年已经24岁“高龄”,却得了孩子才得的水痘,听起来的确蛮丢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