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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算早,天河再上了一次后山,到那座坟墓前祭拜了一番,插上了三根香,于烟雾袅袅之中重新审视这座坟墓。
他第一次遇到这座坟墓时,还以为是某位无名氏的,因为当时墓包上长满了杂草,墓碑上爬满了葛藤,就连墓碑上的名字都显得很模糊,那副荒凉凄惨的模样,当真是让人不忍目睹。
天河因为看到坟墓,想起了石家庄中惨死的族人,兔死狐悲之下,替这座坟墓进行了清扫,没想到竟会与这位玉虚宫的七师叔结下如此深厚的因果。
据清月所说,玉虚宫共有八位真人,因为七师叔白芷的死因非常的蹊跷,导致门中的另外七位师叔伯产生了分歧,彼此之间更是险些大打出手。
至于更加详细的原因,就连清月也未能打听明白。
天河跪在墓前,毕恭毕敬的念了一遍赤霞真经,可惜坟墓依旧如此,没有任何的改变,天河略为失望的起身,前去查看设置在紫竹林深处的陷阱,非常幸运的逮到了一只肥嫩的兔子。
习惯性的将兔子刷洗干净,架在篝火上烤,直至烤得肉质金黄,油脂翻滚,清香扑鼻的时候,天河习惯性的喊了一声:“老爷爷,可以用膳了……”
刚刚喊完,天河就有些怔住了,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一直是他跟广成子相依为伴,冥冥之中他早就将广成子当成了自己的长辈,所以在很多时候,即便他明知广成子是想忽悠他干苦力,可是只要他有余力,都会装傻充愣的帮他干活。
现在广成子走了,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倒是让他有些难以适应。
当然,一旁早就馋得直流口水的清逸十分干脆的被他忽略掉了。
草草的吃完了整只肥兔,天河懒得去看一旁清逸那张黑得如同锅底的脸色,直接起身回房睡觉。
明天就要进行炼丹了,按照幽篁的说法,明天将要把他和很多的灵药一起放入丹炉之中熬炼,如果成功的话,不仅他的修行之路会再次敞开,而且因为吸收了众多灵药的药性,他的体质和潜能将会得到进一步的挖掘,他未来所能达到的成就,将是无法估量的。
当然,如果死了的话,也许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吧。
一夜思绪杂乱,直至天关破晓,鸟鸣催促,天河这才顶着一双熊猫眼,起身朝着太华山走去。
只是他在路上时,却听到了很多弟子对他指指点点,而且似是早就知道他今天要面临的事情,也不知道风声是谁传出去的。
“是他呀,半个多月了,连最基础的唤醒仙根都无法完成,他还有什么面目继续窝在昆仑山,这脸皮未免也太厚了吧!”
“谁说不是呢!”
王广听到有同门师兄弟在贬低天河,急忙凑过去添柴加火道:“师兄有所不知,据说玉熏师伯为了替他解决身上的煞气问题,竟然亲自出手向其他门派索求灵药,欠下了其他同道很大的人情。
嘿嘿,当然了,这人情最终还是要靠咱们这些当后辈的来偿还的。
就是不知他有何德何能,既然要我们来替他背负债务!”
“不错,据我得来的可靠消息,他能够活命的机会不会超过两成!”
清贵冷嘲热讽道:“两成啊,那是多么渺茫的概率啊,为了一个将死之人,浪费了本该属于我们的造化,我们的灵丹妙药,值得吗!
你们说,他为什么就不能有那么一丁点的觉悟,明白为大家,舍小家的品德是多么的重要,多么的必须。
如果我是他的话,定然不会厚颜无耻的接受这些丹药,定然会自个找根绳子套在树上吊死,一了百了,免得害人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