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幽幽看着月初,甚是吓人。
曹吉安眯眼看着月初,虽未说话,但暗暗升起一丝丝危险的味道。
月初心一颤,不可控制的咚咚跳了起来,但还是强撑着看向崔伯,轻声问道:“老人家,可好?”
安阳,闵府。
闵朔刚刚下朝,琴生就上前一步送上十二坊最新传来的急报。
“东丘发生暴动?!”倏然心惊,他回身看着琴生,厉声道:“怎么回事?!现在才收到消息!”庭中廊下,夏蝉长鸣,挥之不去的躁意。
近日,为将萧翱拉入贪渎案中,他已是头大至极,如今听此消息,人更是怒气攻心,烦躁不已。
“曹吉安被杀之事,州府怕牵连问罪,强压下来。我们的人也是经过多方打听才辗转收到消息。”冷着脸解释着,但琴生心中也明白,这次他们的动作确实慢了,如今朝中已派御史前去赈灾,若是灾民一时冲动将前去赈灾御史一并杀害,这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前往东丘赈灾的是谁?”深究已是无益,闵朔努力克制翻涌的怒气,阖眼揉额问道。
“杭玥。”琴生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闵朔动作陡然一顿,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咬牙切齿道:“马上传信去豳州,让尚英赶过去。”为何偏偏是她?!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此时的镇国公府也收到东丘暴动的消息。
坐在廊下,一碗消暑汤在侧,萧儒长漫不经心的逗弄着笼中的金丝文雀,在听完萧翱的汇报,他呵呵轻笑一声道:“这个曹吉安以前倒是没发现,作妖的本事,确实不错。”
“叔父,现下我们是该如何?”萧翱上前一步请示道。
“人家都作到这份上,若是只死了个临职的县令不就太可惜了?”
萧翱闻言,背后生生起了一阵寒意。
“不是有个御史去东丘赈灾了吗?让章台的县尉领些兵马去东丘逛逛吧。”手上依旧在逗弄着鸟儿,仿佛说的是些家常之语。“围个东丘几天,让那些刁民知道朝廷准备镇压他们就好。”
这样一来,狗急跳墙的东丘灾民会做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是。”
待萧翱走后,萧儒长才将目光由笼中之雀转向,廊下那片郁郁葱葱的景致,悠悠自语道:“这天下果然还是太平了些,多起些波折,才显得有意思。”
“你说是不是?”转眼,回看鸟笼,他笑问道。
文雀闻言,扑扇两下翅膀。绿豆般的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应景的叫了一声。
“嗳,真是好孩子。”
萧儒长轻唤一声,眼底也幽幽然起了异色。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意越发诡异了起来,愣是在这大热天之际,看得人浑身瘆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