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个月之后,卢斯·波顿大人召见我。
侍从静悄悄地退了出去,我接过水桶,小心稳当地将水蛭放在卢斯·波顿大人的胸膛和四肢上,我的手指更灵活纤巧,所以笨手笨脚的侍从爽快的把这活儿交给了我。
“你学了很久,都说书是死人的脑子,你现在肯定已经吃了不少脑子了,”他轻悠悠地说道,“先从脚下开始,说说波顿家族。”
“是,我的大人,”我应承道,“恐怖堡的波顿家族,纹章是粉底红色剥皮人,族语是吾刃锋利,其封君是北境守护及封君,临冬城的艾德·史塔克公爵,当下的恐怖堡伯爵是卢斯·波顿大人,其妻是蓓珊妮·莱斯威尔夫人,他们唯一的婚生子是多米利克·波顿。”
以及一大堆死去的私生子,拉姆斯做的好事。
“史塔克家族。”
“临冬城的史塔克家族,纹章是雪原奔狼,族语是凛冬将至,其封君是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七大王国的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劳勃·拜拉席恩。”
这一串头衔好长,所以我停下喘了一口气。
“当下的临冬城公爵是艾德·史塔克大人,其妻为凯特琳·徒利夫人,他们有一儿一女,分别是罗柏·史塔克和珊莎史塔克,据说凯特琳·徒利夫人目前有孕在身。”
凯特琳·徒利夫人目前怀的大概是艾莉娅·史塔克,至于原著和电视剧里提到的布兰登·史塔克(简称布兰)以及瑞肯·史塔克,则根本还没出生呢。
卢斯·波顿问了我好一些问题,大概是想看我脑子好不好使,学得如何。
这实在过分极了,他自己是这个世界最让人心悸的家伙,而他让我做个最讨人喜欢的?
“晚饭过后,蓓珊妮要见你,她曾经劝我把你嫁给她的表兄瑞卡德·莱斯威尔,瑞卡德·莱斯威尔和他的堂亲打架,和马睡觉,他还患过灰鳞病,已经毁容了,更别提他又老又瘸,你最好可以让蓓珊妮别来烦我,用这种事情烦我,你作用很大,野种,不该耗在一个无用的废物身上。”
蓓珊妮·莱斯威尔是他的夫人,我猜是头一个需要我去取悦的人,作为妻子她恐怕不大喜欢私生女,所以这么久以来我都没见过她。
晚饭自然不会和卢斯·波顿大人及其夫人一起吃,他们会在餐堂享用肉汁、白面包和新鲜的水果蔬菜。
而我则只能在“莱雅拉的房间”里,我的黑面包坚硬无比,必须泡着吃,里面还有麦麸、木屑和石头子儿,我的炖菜里不知道都放了什么,有一次我捞上来一个老鼠脑袋,上面毛都没褪。
我怀疑他故意针对我,不,不用怀疑,他就是故意针对我,而我必须忍耐,为了撒拉。
在面觐蓓珊妮·莱斯威尔夫人时,我穿着简单的灰衬衣和褐色皮马甲,裙子是亚麻质地的,浅绿色。虽然吃的不行,但是因为卢斯·波顿大人喜欢整洁,所以我穿的衣服和我的房间都很干净。
“蓓珊妮夫人,我是莱雅拉·雪诺,承您的照顾和庇护,并问您安康。”我软软糯糯地说道,至少看起来,我有一切七岁小姑娘该有的天真和单纯。
“当然,谢谢,小野种莱雅拉,”蓓珊妮·莱斯威尔夫人年过四旬,面显病容,她有一张方脸和有些严肃的表情,“刚才这方话你以后对王后或者国王去说吧,我听了起鸡皮疙瘩,你本来该叫阿莉·雪诺来着。”
她招了招手,接过酒杯,我嗅到了芳香醇厚的气味儿,杯子里的酒液一定远胜卫兵们喝的酸臭玩意儿。
“下人告诉我时,我气坏了,我对我夫君说不行,听听这名字,这是渔村里卖肉的丫头才会取的,哪怕她流的是脏血,也是你的脏血,他说好吧,于是给了你这个来自山里的名字,喜欢吗?”
“谢谢您,夫人,我喜欢这个名字,山地氏族的名字。”
“生你的表子一开始不愿意,我好说歹说,先用的鞭子,然后灌她酒,她哭着说她的事儿,我告诉她下一次就是我夫君去了,然后她的惨事儿可以再多一件。”
她勉强扯起一个笑容,“你看,人总是要等刀剑快加身时才知道害怕,我本来以为你性子会野,因为你这个来自山里的名字,不过你还不错。”
“是的,夫人,托您的福,我会很乖。”我摆出羞怯的笑容,让因为她的羞辱而起的怒火不显于脸上。
“很好,守规矩就好,保持你的安静,我夫君一向喜欢和睦的氛围,安静的人民。”
她大概足够满意了,品着她的佳酿,下巴微微翘起,她嘱咐道:
“大概在下周,我儿子多米利克·波顿就会回归,我会拨给你一个侍女,别人管叫红简妮的那个,红发的简妮,厨师的囡儿。
对,还有一件天鹅绒裙子,上次你洗澡时有聪明的丫头给量过你了,不过会宽松一些,你还在长。”
我乖巧地道谢,并一再承诺我一定守规矩,我竭力用大脑决定自己做什么,而不是感情,这让我能战战兢兢,揣摩夫人的心思,不出半点差错,而不是把她那个酒杯塞进她鼻孔里。
她依然觉得不够,我能看出她眼眸中的催促,好贪心。
于是我跪了下来,感激涕零,双手却握成了拳头,指甲掐进肉里,在她眼里,我就配跪着。
到多米利克·波顿回来时,时间已经快到下一年了,明年会是伊耿历289年,我会是8岁,我命名日在一月,但是撒拉说不准具体是哪天,于是,在过去几年里,整个一月我和妈妈会任意决定命名日的时间,用心情好的一天来过我的命名日。
我站在迎接队伍里,穿着红色天鹅绒的小裙子,我们是如此安静,让我以为我们不是迎接,而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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