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吼道。
我没看错的话,卢斯·波顿大人给我的这五个人一共有两把弓,一把剑,两把斧头,三根长矛和一面盾牌,匕首就不数了。
洛克本人剑盾弓俱全,身披铠甲,他可能是贵族子弟,这不奇怪。其他人嘛,穿的破破烂烂,达蒙和路顿的制服上连剥皮人纹章都看不清了。穷酸,就和我的地位一样。
“我们不止是去做生意,我们代表着波顿家,去梳理收拾一下你们自己,然后我们启程。”
【第二节】
我们从仓库里取出毛皮和宝石,数量实在寡淡,我猜这大概不是看守自盗的原因,毕竟目前在位的是卢斯·波顿大人而非多米利克·波顿,我听说波顿大人前后处死过数十个看守和文书,没有人胆敢犯事儿。
“这张熊皮坏了,”我把生虫的一整张皮丢到了地上,里头掉出了一只断手,估计获得熊皮的方式有点野蛮,“你们谁带回去用吧,洛克?”
“其实还好,女士,”酸埃林去裹了起来,“只是几个洞而已,冬天时好多婴儿如果能有这么一件皮裹着,就不会被冻掉自己的好家伙了。”
除此之外,一切都还成,我检查了一边搬上马车的东西,就我仅有的经验来看没什么问题,我倒没有声张关于熊皮的事儿,看守们战战兢兢,他们知道我之后肯定会告诉波顿大人,毕竟洛克的卫兵里一定会有他的眼线,不过,处死他们和我无关。
夏季的北地人烟寥寥,我记得当初去海疆城时,仅在临冬城往南的国王大道才会见到些许路人。这一次出行我们碰到的唯一一队活人是霍伍德家族的巡逻队,波顿家的旗帜迎风飘扬,他们没怎么刁难。
其实别看昨晚我在密室给卢斯·波顿分析的那些,除了个别野心家之外,北境诸侯之间关系不赖,不像是南方,一大堆恩怨情仇,天气冷,我们北方人懒得动弹。
一路向南,进入曼德勒家族的地界,因为有马车,我们速度不快,恐怖堡的队伍和河间地人截然不同,也不像是其他北境的队伍一样好客,剥皮人的旗帜一亮,无人敢跟我们搭伙。
我在扎营时会和卫兵对练,洛克是个不错的剑手,弓箭技术也算上佳,不过和最出色的骑士没法比,他只算是顶用而已,他手下的卫兵都是野路子,技巧上还不如我这个小女孩。
舞蹈家达蒙身姿灵活,眼力不错,是个弓箭手,酸埃林和路顿不咋滴,恐怕卫兵就是一辈子的极限了,咕噜大概在休息,我记得他至少用矛够快够准。
“我确认我不是一个好矛手。”酸埃林被我打得举手投降,“我的好女士,为什么您不去用长矛抽路顿的屁股呢?你看他多像是一头驴,我多像是一头蠢老鼠。”
“看我的眼睛,酸埃林,你看到了什么?”我把长矛丢还给咕噜。
“灰色的,冰,”他说道,“嗯…动人极了,哦,旧神呀,您眼睛里进尘了吗?”
“剥皮,酸埃林,”我说道,“剥皮的颜色。”他立刻住嘴,后面的路上废话少多了。
母亲的蓝眼睛一路上都与我同在,我们走过城外阴森的狼穴,当年史塔克是封了这给的曼德勒。不过南方来的曼德勒很明显看不上那个又旧又破的地方,获封狼穴之后,曼德勒家族建立了白港,把原先的狼穴当做监狱用。
我依稀望到洁白无瑕的城墙上有曼德勒家族的白色人鱼旗帜,听到墙后的人声喧闹,看见海鸥盘旋在半空之上。我们直入白港,维斯特洛的第五大城市,也是北境唯一的一座城市,全北境最富饶的地方。
白港守备队的灰袍们向我们行礼,我们展示了文书,他们去报告曼德勒家族的大人们,洛克驾轻就熟,我眺望远方。
“这座城市用了无数白色的岩石来筑造,小女士。”税官是一位曼德勒的远亲,他殷勤地说道。
“看,入门的大街多么宽阔笔直,铺满了灰色和白色的大卵石,不会起泥起灰。房屋的石顶大多是暗灰色,但是墙是白色的。小女士,我在门口的位子工作好些年了,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幕景象。”
我闻到粗重的鱼腥味,这味道随即被风卷走,曼德勒家族拥有广阔的港湾,不少的捕鱼场,这不奇怪。隐约的敲打声提醒我这里是不少银匠人的家,实际上,包括河间地和谷地在内,三个地区的银饰多出自白港,不得不感叹南来客曼德勒家族的商业头脑,在史塔克把这里给他们之前,这里一文不名,一到这些河湾人手里,立刻开花结果。
“人们称白港为‘北境的嘴巴’,终年不冻,吃白色的,吐白色的,用白石造成,向外倾泻有白鳞的鱼和银器,换取不尽的财富,这是一个好地方,先生。”
“谢谢!”税官笑得脸都扭起来了。
我抬头给了一个甜甜的微笑,回到马车边,低声说道:“待会我来开口,洛克。”
“可是,女士,这是您第一次——”
“我可以说我代表波顿,你行吗?”他闭上了嘴,我们沉默得碜人,灰袍守卫们有些不安地踱步。